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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个元帅打算上朝?”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难道是元帅打算夺权逼宫?”
“要死了,这等大事,岂能够胡言的,小心掉了你的脑袋。”
朝房里头群臣议论纷纷,连陆华容踱着步子经过门口时候也没察觉,还在那头窃窃私语着,深恐变了天似的紧张。
陆华容听得只是笑了笑,并未动怒,只是轻着步子又踱开了,不发一言。
待上朝群臣恭敬站了站了一列列后,瞥眼瞧见陆华容一身银色盔甲,手持钢枪,长身玉立,如神邸般站在最前头,气势凛然。
坐在皇座上的云龙息一脸怒气,抿嘴不语,眼神却交汇在陆华容身上半寸不移。
这一君一臣的异样表现让本来就揣测难安的群臣更是心慌不已,几个老臣眼瞧着这个局面如此诡异,干脆壮了胆子上前试图打破僵局。
宰相傅宗明率先一步,向云龙息禀报:“皇上,流花国大军来犯,此事万万不可耽搁,还请皇上早日裁决才是。”
傅宗明本是绪耀国的宰相,无奈何绪光青自从平乱之后就消失无踪,国不可一日无君,本来应该是另行择新君才是上策,只是陆华容迟迟没有表态,加上云龙息突然之间犹如开窍一般,蜕变成了一名极为英明神武的君王,故而此事被一再耽搁,傅宗明这个绪耀国宰相也变成了霏乾国的宰相,两国彼此不分,到像是一国了一般。
没等云龙息发话,陆华容率先一步上前,语气铿锵有力。
“皇上,微臣奏请出师平定战事。”边说,陆华容边撩开了战袍下摆,单膝跪地,拱手请命,眼神中不变的淡定。
云龙息一听这话,本就心里头不痛快,更是被当场堵着半天闷坐皇位之上,也不发声让陆华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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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实在是说来话长。要是我在这里头从头到底交代清楚,估摸着大伙儿会嫌我啰嗦,所以只好长话短说。
自从佛魔定下了契约,这个赌可真是够瓷实的。
一佛一魔打赌,佛界圣物菩提树和菩萨为赌注,被迫成为押宝的是克魔刀。真是够惊天动地的。
佛魔那头契约刚定下,流花国就率兵攻打来犯。本来应该是小事情,这个流花国常年饥荒,连年颗粒无收,早就是国运颓废,不成气候。
但是奇怪的事情是这次来犯的部队却气势惊人,统统蒙面黑色盔甲,不露真面目。尤其是统帅之人,带了一张青面獠牙的丑陋面具,让人见着就不寒而栗。
而且最可怕的事情是这个部队战无不胜,将驻守在霏乾国和绪耀国边界的大将军陈罗临阵砍杀马下,据前锋探子回报——陈罗和那流花国的统帅过招不过半个回合。
光是这一仗打来,就让霏乾国的将士军心不振,纷纷溃败,一路之上,流花国大军犹如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渐渐逼近皇城形势严峻。
于是昨日云龙息下了朝去了元帅府,头一照面就见到陆华容半跪地上请命要亲赴战场。
以往云龙息痴傻无知,如今他神智清明,又岂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出生入死?而自己个却贪生怕死的缩在后头当无事国君?
当下云龙息就回绝了陆华容。
岂料陆华容眼见他不予,干脆今个儿一早就到了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身披战袍,手拿大元帅大印,就这么明着逼他下圣旨,如何能不让云龙息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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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容跪在地上时间一长,云龙息坐在龙椅之上有些坐不住了。
他心疼也难过,即使恼怒又是无奈,他也知道陆华容要做的事情,谁也挡不住的。这般一想,云龙息又觉得此刻跪在下面,威风凛然的陆华容又回到了往昔,似乎前一阵子那个慵懒艳色,撩人风情,眉目生姿的她不过是一场梦,一场镜中月,水中花罢了。
其实估摸着大家都在好奇,现在这个陆华容到底是魔是佛?其实我也不知道。
这佛魔共体本就是个稀罕事,还偏偏破天荒达成了契约。只要面对绪光青的时候是佛,面对圣空时候是魔,可面对这个云龙息时候是佛还是魔,就看她们两个自己在身体里头商量着办吧。
不过我瞧着这个严肃劲来看,到觉得以往那个风姿云轻的陆华容回来了。
“皇上——切不可犹豫了。事态紧急,唯有元帅出征亲剿,方能振我军军威啊。”
眼见着云龙息坐在上方处神情恍惚,傅宗明忍不住再次开了口启奏。
皱眉,云龙息猛的站起身来,蹬蹬几大步跨下龙座台阶,猛的窜进陆华容身边,拽起了她胳膊,拉直身体,咬牙低喝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满朝武将皆是你一手栽培出来的,对付那流花国的统帅绰绰有余。你是不相信他们,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培养手下的本事?”
陆华容被云龙息拉进着身子,贴面,彼此呼吸交融着,双目相对,但陆华容眼底一片澄清淡然。
良久之后,云龙息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开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