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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世难逃命运。
试问谁在决定我的命运?
是否青天在上,主宰了你我缘分。
爱你情不自禁,
这一生,只爱一次就无憾。
绪光青一抬头,早已酝酿好情绪。神情一变,满腹牢骚不满充斥脸上。
“陆华容,朕也要随你们一起骑马当先。圣旨你也敢不从,别忘了现在在三军将士们面前。”
主动凑近陆华容耳边,绪光青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细细审视着绪光青的表情,陆华容并无瞧出异色,不由心神一松,心情骤然转好。
反正拿这废物取乐一向是挺有意思的事情。既然他一如常态,她也不介意闲暇时候玩玩这个废物。
陆华容后退了一步,恭敬有加,一扬手,示意贴身侍卫牵来一匹高头彪悍战马。
“既然皇上也有此豪情,愿意同士兵们一起冲锋陷阵。三军自当士气大振。这匹战马叫做‘黑灼’。性子虽烈,可是日行千里,比起微臣那匹更是厉害。千里良驹自当由皇上这个真龙天子驾驭,想来最合适不过了。”
洋洋洒洒一通话说完,陆华容状似恭敬的退到了一边,等待绪光青上马。
表情一抽,绪光青四下偷偷一张望,发现刚才陆华容故意扯开嗓子高喊,动静太大。
此刻四周静悄悄一片,所有人的视线都交织在他的身上,似在等他的英姿豪情。
直接上马?
姿态是够完美,够出色,可是太过奇怪,很难向陆华容解释自己突然马术进步神速,以她的聪慧,必然会有所怀疑。
一如从前?
就他以前这种蹩脚的骑术,想要跨上这高头骏马,姿势实在太过难看。
难道真要自己在三军面前,采用狗爬式骑上马去?
心里左思右想,反复挣扎后——还是色心占了上风。
罢了罢了,难看就难堪点吧,反正他不中用,是个废物皇帝,满朝文武皆知,天下百姓无人不晓。
下定了主意,绪光青袍子一撩,一叉开腿,双手紧抓着马鞍就想蹬腿上去。
“小心——”
眼见‘黑灼’性子一烈,就要扬蹄踹飞绪光青,陆华容赶紧飞身,脚步一带,人护住绪光青一转,堪堪避开了马蹄。
绪光青被陆华容护在怀中,想起了昨晚缠绵床榻的火热,不由身子一热,下意识张开了双臂,紧紧回抱住了陆华容。
这个人,得到了又怎么会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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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佛高高在上,惯是一派“我肆意游戏人间”的孤傲,殊不料,入世沉浮几载,也不得不叹“反被人间游戏与我”。
行军自是痛苦,虽说烈日高挂,无奈夏雨蒙蒙,这太阳当空时候,却下起了太阳雨来,大军前行,更添几分窘迫。
好在雨珠也善解人意,只像沙雾般落着,湿了前方的道路,到意外散去不少热气。
春夏时分最是好风景,姹紫嫣红,一路走来,扫去几分征战前的紧张。
一堆堆盛开,粉色,白色,混成一团。远望过去,似是青空中叠浮一个个桃色的云彩,又像那翠绿篮筐,形状各异。
烟雾迷漫中,轻轻的笼罩两边夹道。
四周静悄悄一片,只听见得得马蹄声,断断续续,跟在后头。
陆华容骑马当先,偶尔回头一望,不禁莞尔一笑,微摇了摇头,拿后头拼命跟着自己马匹的绪光青毫无办法。
明明自己马术不精,非要有模有样,垂鞭踏蹬,昂首挺胸的像个雄赳赳的英雄一般。
如果不是那哆嗦的手和死命加紧马肚子的腿能够放松开来,也许还不至于那么滑稽。
绪光青自然知道陆华容已经放缓了马步前进的速度,无奈何身下那匹高头骏马样子是够威风凛凛,可把骑马的他害的全身骨头都在吱吱作响。
“皇上,要不要咱们来赛一场马?也能彰显皇上矫健伟岸的身手。”陆华容放声一笑,头一回,黑发翻飞之间,眸色藏不住的晶亮,一股浑然天成的美感渲染与这天地之间。
绪光青心口一动,早被陆华容此番美貌迷的神魂颠倒,哪里还记得自己快要散架的骨头,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陆华容一见绪光青点头,嘴角一勾笑,对着周围前锋行进的士兵们朗声道:“前方离皇城不远,叛军定会在那做困守之战。如今皇上身先士卒,以振我军士气。”
“皇上万岁——”
在一片高低起伏的呼喊声中,绪光青颤颤巍巍,刚想要举起一只手,对着前锋军挥手示意。
哪知陆华容策马已近他马边,一扬手,鞭子打在他马后屁股上,马儿一吃痛,扬蹄高抬,灰尘一路,已经快马率先飞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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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远远听闻绪光青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陆华容——你个黑心眼的女人。你想要朕的命啊——”后头的骂声轻了,渐渐也听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