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不肯离开,赖着不走,云龙息绞尽脑汁,想着法子留下。
干脆一杯接着一杯,把自己灌的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
打了个酒嗝,云龙息通红着脸,软趴趴的靠着陆华容肩膀处,亲昵的贴着她身体,道:“今晚,朕和仲父睡在一块儿。好久没有和仲父同榻而眠了,好怀念那种感觉。”
陆华容一口回绝,“不可,皇上都已经大婚了,怎么还能够跟幼时一般和微臣一起睡呢?又不是离了微臣,皇上就睡不着了。”
的确是离了仲父就睡不着啊!
云龙息在心里头泛着嘀咕,耍着性子似的赖在陆华容身边,怎么也不肯松开拽紧陆华容衣袖的手。
靠得更近了,嗅着仲父身上淡淡的清香,
云龙息混沌的脑袋瓜子又开始固执起来。
深晚清幽,迷离之夜,心中一直压抑的妄念悄悄泛滥开来。
云龙息打定了主意要与陆华容同眠, 更加肆无忌惮的举着酒壶往自己嘴巴里头灌。
脑子简单的人必然考虑事情只瞧着一面性。他以为自己把自己灌醉了,陆华容就不会辇他回宫,恕不考虑自己要是真醉的不省人事,陆华容就算不把他赶回皇宫,随便把他安置别的房间也没有办法和陆华容共榻同眠。
酒气发作起来,体温就会比平时高出许多,隔着薄薄的衣衫灼烧到陆华容身上。只是陆华容不为所动,瞥了一眼赖在自己身边,几乎缩进自己怀中的云龙息,只有满脸无奈之意。
她倒不是觉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睡一张床榻之上,她自己会有任何的不妥。
只是她心中静定如磐石,不意味着云龙息可以做到。
他,血气方刚,要是对她产生了歧念,她还真的很难摆脱这种纠缠。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050
陆华容任由云龙息软软的搂着,听着他口中喃喃自语,心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瞧着云龙息那一脸子迷迷糊糊的模样,微张着嘴,留着口水,手舞足蹈,没有方向的扯着陆华容手臂晃来晃去,那孩子似的性子也奈何不了他。
“皇上,别扯微臣的的发冠。皇上——”
也不知道云龙息发什么酒疯,伸着手就要摘陆华容发顶的金冠,陆华容一个不留神,就被解下了金冠,长发散开,披了满身。
冰凉滑润,黑得没有一丝杂质,头发就像最好的黑色丝绸。
云龙息掬起一束,凑近鼻子,只闻到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似酒香又像檀香,醉人。
陆华容心里头明白,最难打交道的人一种是傻子,一种是醉鬼,因为都是有理讲不清的对象。
偏偏这云龙息两面全部占齐,生生恼的陆华容怎么也甩不开这个牛皮糖。
“仲父,朕好想你。每次你一离开朕身边,就没有人会关心朕,照顾朕。云息好想一直都在仲父的身边。”孩子哭闹似的喊着,云龙息垂着脑袋,表情悲悲戚戚,伸手揉着眼睛,通红一片。
陆华容叹了口气,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云龙息:“皇上,微臣会一直陪伴皇上左右的,尽心辅佐皇上早日临朝君临天下的。”
“我不要!我不要天下,我不要皇后,我要你!仲父,就像小时候那样,陪我身边不好吗?”
云龙息一伸手,拍开了陆华容哄孩子似的抚摸他头发的手,脸上薄怒着顶了话回去。
陆华容一愣,也没见过云龙息这般模样。
思付之下也不没这个心思去哄个醉鬼,干脆想着等他嘀咕完就会自己安安静静的睡着。
051
深色四方池水,泉水热气涌动,水汽弥漫,雾水重,人只是一边站一阵,衣衫就会被水汽浸湿,坠坠的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浮梦四下一张望,见无人,便解了了衣带,脱了衣衫,踏着台阶进入温泉。
温泉的滋味果然极为舒畅,温热怡人,一有动静,水波荡漾着,一波波袭来,泛起了层层的潮涌,渐渐的没过了她的肩膀。
柔滑的丝绸一样,虽然初夏时分,但是夜深时刻依旧气寒森冷,被这温暖的泉水一泡,刚才点点寒意顿时驱散的无了踪影。
水面上到处都是白烟,朦胧一片,连周围蓝色的幔帐在这片白烟里也成了一片淡淡的影子。
浮梦觉得自己像在梦境里,身子变得很轻,被无数双手温柔的推动着,异常的无拘无束,畅快淋漓。
刚才身上的几许胭脂粉气全部被这么一泡飘散水中,闻不出半点味来。
奇怪了,她刚才是去了哪里了?
怎么身上沾满了不属于自己胭脂香味呢?
难道是和自己这一个月来常常昏睡不醒有关系吗?
着了魔障?
不行,改日必须要找华容仔细瞧瞧,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浮梦心思一定,索性也就放开思绪,静静的闭目仰靠在池水边,暖气水气,让她意识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