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风依旧带着热量，偌大的书房，温暖明亮的灯光倾洒在每个角落，靠窗的沙发，坐着一个身形修长高大的男子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他微低着头，柔软的黑发遮住他的眉毛，灯光在他白皙的脸庞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泽，令他看起来如薄玉般温润华美。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手指修长，每个指关节均匀，如同一双艺术家雕塑出来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相册上的照片，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笑靥如花，眼睛晶亮如玉，照片上的女子叫孙瑭。
是他的瑭瑭啊……已经不可能来到他身边的女孩子。
东方晟墨黑的眼眸浮起一层薄雾，一股无法形容的悲痛在心间升起，他合上相册，拿起沙发旁边的另一个文档。
孙唯一？资料上的照片看起来比他刚刚看到的女子更加年轻，五官有几分相似，但眼神很不一样，这个孙唯一的眼神看起来怯弱胆小，跟瑭瑭的明艳灿烂不同。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会成为华弦的主治医生？
东方晟慢慢看着，看到最后，他的神情凝重起来。
不同了……
在孙唯一发生车祸醒来之后，她的眼神变得不同了，而且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光彩也不同，真像是换了个人。
王老的徒弟……或许是因为成了王老的徒弟，所以变得自信了？
东方晟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听秘书说，孙唯一只是用针在他头上扎了几下，就已经能够让他醒来，而且他醒来之后，那种隐隐的抽痛也减轻了，整个人都舒服不少。
这些并不是东方晟关注的重点，他好奇的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对着自己哭？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她！
“哥，你还没休息？”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推开，门边站着一位明眸皓齿，肌肤白皙如脂的女子。
这是东方晟的妹妹，袁恬恬。
“嗯，在看点东西。”东方晟柔声说，“你呢？还没睡？是不是还会做噩梦？”
袁恬恬轻轻摇头，走过来坐在东方晟身边，“哥，你感觉怎么样？我听黄明东说你在浦原市的时候晕倒了，没事吧？”
“嗯，没事，已经好多了。”东方晟搂住袁恬恬的肩膀，“放心吧，不会再跟以前那样，我能控制自己。”
袁恬恬见过以前东方晟头痛的时候那种癫狂的样子，心疼得难受，“哥，我是不是做错了，当初应该去找瑭瑭的。”
要是当年哥身边有瑭瑭在的话，可能不会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情。
“不，你做得很好，我不想让她见到……那样的我。”不想让瑭瑭看到他杀人，不想让瑭瑭看到他只能将疼痛发泄在女人身上，他曾经身处地狱，而她一直是那么干净纯善的天使，他舍不得让她见到自己的黑暗。
“可是……哥，如果瑭瑭当初在你身边，或许她就不会死了。”袁恬恬哽咽地说。
东方晟眸色沉了下去，眼底深处藏着压抑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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