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人偷偷抹了把冷汗,旁边的人虽还站着,却也是止不住的颤抖。如云退不可退,面目狰狞如疯癫之人,突然一指高座上的女子,嘶声怒叫:“你……你敢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
语盈若是怕这招,就不会惹恼她了,可惜如云没明白这道理,还指望着皇上的搭救。语盈皮笑肉不笑的轻轻弹开她的话,“来人啊,把惠妃送回宫中,没有本宫的允许,三个月之内不准她踏出宫门半步,也不准任何人去探望她。至于那骗子,把她贬到辛者库,且扣除半年的月俸。”
女婢不敢有怨言,连连叩头称谢,如云却是恼羞成怒,怒火攻心,看到旁边有摆设的花瓶,不等人拦阻就冲过去,用力向语盈掷去,但无奈距离太远,花瓶只在她前几步的位置炸开了花,连语盈的头发丝都没沾着。那几个太监见状,也再不顾及什么主仆之分了,一把将她抱住,抬出了大殿。
可怜如云嘴中还在咒骂不止,大厅里都充斥着她的声音。
“皇上驾到!”正是尴尬时,太阳出现了。语盈眉头一皱,理不出头绪,这时间也被他掐的太准了吧,他到底有何居心。
果不其然,成旭瞟了一眼混乱的场面,压着嗓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下人们纷纷行跪拜礼,如云终于得以脱身,满脸泪痕的奔到他的跟前,“皇上,皇上,救我,救我……”语盈扶着信梅的手,走出殿门迎驾,“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国事繁忙,怎地有空来这看我?”
如云见她靠近,吓得缩在皇上的身后,只探出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全无妃子的气范。
“我刚和尚书大人叙完一轮事,便见惠妃身边的太监匆匆来报,说是你把她叫到这里兴师问罪。”
语盈不屑一笑,“皇上,惠妃的婢女欺负了我的人,惠妃不仅不管,还纵容她撒谎,妄想蒙蔽我,好在我早有预见,事先备好了证据,一一揭穿她的谎言。惠妃恼羞成怒,便口出狂言,对本宫极是不敬。本宫不过是依照规矩办事,惩罚一下她们罢了。皇上,该不会是来求情的吧?”
成旭望了望大厅地板上散碎的瓷片,又回头看看了身后的人,语气没有任何情感色彩,“云儿,这花瓶可是你砸的?”
如云面色如土,紧紧抓着皇上的衣袖,“皇上,是她!是她逼我的,我不想的,我只是……只是想发泄一下我的委屈而已,皇上,帮帮我啊……”
成旭转而盯住语盈的眸子,依旧释然,“你是皇后,是后宫之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插手。”
如云仿佛被雷击中,死死扯着成旭的衣角不放,“皇上,我是你最爱的云儿,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我被那个女人欺负,你不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不帮我……皇上啊……”几个太监联手,硬是把她拽离了皇上,嘶叫声犹在耳畔,语盈闭了眼,深呼吸,自顾自的进了大殿。
成旭尾随其后,朝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公公心领神会,悄悄关合了门。堂堂大殿,只有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皇上来的好巧,莫不是心疼了?”
成旭避开问题,负手踱了几步,道:“她真是欺负了你的人?”
果然还是心疼了,也对,他们好好的一对硬生生被自己拆成两半,就算没有真爱,也多少有些情分。“皇上问得真蹊跷,臣妾无缘无故的,怎会罚她?”
成旭抿唇,透出一缕无奈的笑:“我还以为,你是在嫉妒她呢?”嫉妒?这词安在她头上,未免有失常理。语盈寻思片刻,转身莞尔一笑,“皇上近段时间都在惠妃宫中就寝,难不成是想我要吃醋?”
成旭不语,示意她继续。“皇上太看得起我了,臣妾早就说过,臣妾只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那些争宠游戏,臣妾不想玩,也玩不起。”
早就应该死心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是念念不忘她,想尽办法试探她的实意,总抱着一点希望相信她会回心转意,到头来换得一番伤心话,他是不是傻了些?
“朕明白了,在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朕的位置,是朕多想了,总期望得到你的心。其实,只要你好好的在宫里生活,朕即使是远远观望,也是幸福的。”
语盈本就是逞一时之气才说出了那些决然的话,听到他的肺腑之言,心中愧疚丛生。“皇上,是臣妾没有福分,不能当皇上的妻子,但这并不代表,臣妾不能担任皇上的红颜知己之位,臣妾早已说过,若是皇上疲了,倦了,累了,臣妾会泡好清茶,备好点心,布好棋盘,恭迎皇上圣驾。这里的宫门,永远会为作为臣妾知己的皇上打开。”
“本来都有些心灰意冷了,被你一说,朕都不好意思不释怀了,既然你这么大方迎客,朕怎好推辞?择日不如撞日,朕今日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忙完了,朕就在你这里小坐一会儿,你若得闲,就陪下下棋吧。”语盈微微一笑,引着成旭走入内厅。
话说信梅因为受伤,语盈怕她过于劳累,不利于伤好,索性放了她几日假,让她安心养伤。她脸上的伤较轻,只过两日,红印便消退了,再施以脂粉修饰,根本看不出异样。手上的伤相对难好,信梅只得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