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真理而战,死也光荣。——亚伯拉罕·林肯
二十七、妒火中烧的总统夫人
现在我们原路返回,因为我想要告诉你们攻下里士满前不久发生的一件怪事——这件事是林肯几乎默默忍受了二十多年的家庭苦恼的一个缩影。
它发生在格兰特的指挥部附近,当时格兰特邀请了林肯夫妇在离前线不远的这里和他待上一周。
他们很高兴地去了。因为总统几乎是精疲力尽了,自从进了白宫就没有度过一次假,他渴望逃离那些办公室的工作人群,在他开始自己的第二任期时又被他们给缠上了。
于是他和夫人上了皇后号,驶进了波托马克河,穿过切萨皮克海湾的下游支流,经过旧康富特角灯塔,又经詹姆斯河到了崎岬城。在那离水面两百英尺高的悬崖上,坐着来自加勒那的曾经的兽皮买主。他一边抽烟一边切肉。
几天以后,来自华盛顿的一系列著名人士都来参加总统的聚会,包括法国外长格洛里。来宾们自然都想看看十二英里外的波托马克河军队战线。因此第二天,他们出发了,男士骑马,格兰特夫人和林肯夫人坐在后面一辆半敞的马车内。
格兰特的军事秘书兼助手亚当·贝德将军已经撤营了。那天,格兰特的另一位密友负责护送女士们。他坐在马车前面,面朝她们背朝马。他是那一切的见证者,现在我引用他的一本书《安详的格兰特》中第三百五十六页至三百六十二页的内容:
在谈话过程中,我偶然提到前线所有指挥官的妻子被命令到远处回避——显然军队正在运作计划。我说任何人不得留下来,查理斯·格里芬将军的妻子例外,因为格里芬夫人从总统那里得到了特许。
听到这个,林肯夫人表示反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阁下?”她尖叫道,“你的意思是她单独见了总统吗?你知不知道我从来不让总统单独见任何女人?”
很显然她对贫穷丑陋的亚伯拉罕·林肯充满了嫉妒。
我试着平息她的情绪,自圆其说。但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愤怒到完全失控了。“你的微笑有些模棱两可,阁下,”她叫喊着,“立刻让我下车,我要问总统他是否真的单独见过那个女人!”
格里芬夫人,后来的伯爵夫人,是华盛顿最知名最优雅的女士。格兰特夫人和她有私人交情。她试图平息林肯夫人的激动情绪,但是没有用。她再次命令我停下来。我正犹豫的时候,她从我身旁擦过去,来到车厢前面牢牢抓住传动器。但是最终格兰特成功说服她等到整个聚会结束以后再说。
晚上,我们回到了营地,格兰特夫人再次和我谈起这个问题。她说整件事令人烦恼痛苦,以后谁也别提了。至少我会保持沉默,她只会对将军透露这件事。但是第二天我就被迫违戒了,因为“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早上一行人在奥德将军的带领下去参观河北面詹姆斯的军队,跟三天前的安排有些类似。我们乘船顺流而上,又是男士骑马,而林肯夫人和格兰特夫人乘坐马车。我像上次一样被派去当她们的护卫。但是有了上次的经历以后,我不想又是车里唯一的军官,我要求有人和我一起担任这个职务。因此陆军上校贺瑞斯·珀特接受了命令随同前往。奥德夫人随丈夫一起去。因为他是带队指挥官的妻子,她不在回避的范围之内。我敢确定,她恨不得自己已经离开军队去华盛顿或是其他地方。由于马车上坐满了人,她被安排骑马前行。暂时她是先于林肯夫人,骑马走在总统旁边的。
林肯夫人发现以后立刻怒火中烧。“这个女人什么意思,”她叫道,“骑马和总统肩并肩走在一起,而且是走在我前面?莫非她以为总统想这样?”
她情绪激动,语言和行为越来越不能自控。
格兰特夫人再次努力想让她平息,但是林肯夫人反而生她的气。我和珀特能做的只是看着不要发生什么口角以外更糟的事情。我们担心她会从车上跳下去,朝着一行人大吼大叫。
有一次她激动地对格兰特夫人说:“我猜你想亲自进白宫,不是吗?”格兰特夫人非常平静、自重,她只是说她对现在的位置感到非常满意,已经大大超过了她的想象。但是林肯夫人说道:“哼,只要有机会,你肯定不会放过!那多好啊!”然后她又开始大骂奥德夫人,而格兰特夫人只得冒着事情扩大化的危险为自己的朋友辩护。
事情刚告一段落的时候,国务卿的侄子、奥德上将的下属斯沃德上校,站出来跟林肯夫人开了一个小玩笑。“总统的马很爱献殷勤啊,夫人,”他评论道,“他坚持要和奥德夫人肩并肩走。”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什么意思?”她大喊道。
斯沃德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他骑的马立即机灵地放慢脚步,使得他落在队伍后面,从这场风暴中退出了。
当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奥德夫人朝马车走去时,林肯夫人断然对她加以凌辱。当着众人的面污蔑她,问她跟着总统走是什么意思。这位可怜的女士眼里噙着泪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但是林肯夫人没有善罢甘休,而是继续无礼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