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平走后,蕣公主独自躺在床上,努力地回忆着,仿佛就像一场梦,可是梦中的一切却记不清了。她不愿再想了,留在陈国,除了复仇之外,其它都是无关紧要的。
时间不长,妫平就神色匆忙地赶回来了。他直奔床前,看到蕣儿安好无恙,终于放下心来。他握着蕣公主的手,静静地守望着。
此时此刻,蕣公主望着他满是关切的眼神,忽然有一点心软。她能感觉到,妫平是真的很爱自己,对自己呵护备至。
可是,并非所有的感动都能唤来爱慕,更何况,他是害死蝉哥的主谋。他对自己的好,只不过让她在恨意之外,多了一份怜悯罢了。
蕣公主轻轻地闭上眼睛,说:“我不想知道发生过什么了,现在真的感觉好累。”
妫平连忙道:“那你就先睡吧,别被这些事惊扰了。不要胡思乱想,明天还有好消息告诉你呢。”蕣公主听了,感到很是好奇,那会是什么好消息呢?
第二天清早,妫平便起身上朝去了。近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沉迷于美色,荒疏朝政,大臣们都极为忧虑。今日难得见国主勤政,群臣都很踊跃,准备将一些大事上奏国主。
谁知,妫平却摆摆手,说:“你们都不要忙,寡人有事要与诸位爱卿宣布。”华震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均不知所以然,只等待国主发话。
妫平坐在高台之上,英气勃发,威风凛凛。他向下扫视了一番,道:“国后滕氏,德不称位,心胸浅陋,嫉妒成性。寡人已决意废之,改立新后。众卿以为如何?”群臣一听,全都惊呆了。原来,国主今日上朝,竟然是要宣布废后。
国相滕诩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目光凝重地望着妫平,却不敢发问。滕家就算是三朝公卿,备受尊崇,毕竟还是臣子,岂可冒犯君威。
这时,太傅有点为国相鸣不平,出列奏道:“老臣以为,嫉妒乃女子天性,纵然国后偶尔有之,亦非大罪,不应废后。”群臣见太傅如此说,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妫平冷笑道:“她偶尔有之,都差点害人致死,若是经常有之,那还了得。”
滕诩惊疑万分,不禁发问:“拂雪为老臣之女,她自小性情柔婉,识得礼数,岂会妄害他人?”
妫平眉头紧锁,气道:“她授意巫师暗害欢仪夫人,人证物证俱有,寡人还会冤枉她不成?国相若不信,只管去问她便是,看她如何交待。”
滕诩打了个寒噤,心中冰冷。这位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国君,早已不是当初依赖自己的少年,而是变成了一位独断专行的君主。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担心拂雪的安危。
这时,太傅又问道:“不知国主,意欲册立哪位妃嫔,为陈国的新后呢?”
妫平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得意地说:“寡人已然决定,改立欢仪为国后。”
华震殿内顿时有点骚动,群臣都惶恐不安。这些日子以来,国主因为贪恋欢仪夫人的美色,荒废朝政,如今又要立她为后,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