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芍缓步过来,向国后请安。滕拂雪见她浅笑盈盈,似乎心情不错,更是烦闷了。
安芍见她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不禁有些奇怪,问道:“国后,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滕拂雪轻咬下唇,冷哼一声:“恐怕过一阵子,我都不是国后了。”
安芍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说:“国后何出此言?在后宫之中,国主最宠爱的人一直就是国后呀。”
滕拂雪柳眉一挑,道:“这些日子,你在宫里算白呆了。如今谁最得宠,难道你不知道?”
安芍眨眨眼睛,反应了一会,说:“国后说的,莫非是欢仪夫人?”
滕拂雪冷笑道:“除了她,还会有谁?自从她入宫之后,国主就一次都没有来过我这里了。”
安芍眉头轻蹙,叹道:“国主最近也从没来过我宫里,原来是被欢仪夫人迷住了。”
滕拂雪听了,更是火大。她站起身来,有些激动地说:“她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招数,让国主如此迷恋于她。国主夜夜留宿禧春宫,已经好久没有上过早朝了。朝中的大臣们全都议论纷纷,极为担忧,长此下去,陈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芍的性格一向天真温厚,不似国后那般才思敏捷,她听了这番大道理,不禁愣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滕拂雪叹了口气,板着脸,又在凤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安芍又问她:“国后,既然如此危急,那该如何是好啊?”
滕拂雪恨恨地说:“想法子呗,明天我会叫菁蕊夫人,芊云夫人来澄霞宫,你也过来,一起商量商量。”安芍连忙答应了,过了一会儿,便告退了。
滕拂雪坐在空旷的大殿中,脑海中又浮现出往日恩爱的情形。虽然,她知道,就算自己是国后,也不可能独占国主。但是她却忍受不了,别的女人在国主心中的地位,凌驾于自己之上。
滕拂雪毕竟出身名门,腹有诗书,她也不会撒泼似地发泄不满。她要做的,就是想出一个完美的方法,可以除掉蕣儿。
第二天,菁蕊夫人庄灵雀、芊云夫人娄韵儿、以及咏恵夫人安芍,都依照国后的命令,来到了澄霞宫。三人先向国后请安,滕拂雪微微颔首,让她们都坐下。
滕拂雪开口了:“我今日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有事相商。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宫中最近有位欢仪夫人,极为受宠。本来,无论是谁受宠了,我也不该过问。但是,我就怕她施了什么狐媚之术,蛊惑君王,误国误民。我既然身为国后,有管理后宫之责,就不能放纵于她。”三位夫人听了,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国后。
滕拂雪星眸闪闪,又道:“如今,我们需要合谋合力,想一个好法子,除掉这个祸水。你们有没有好主意,说来听听。”
其实,在三位夫人之中,芊云夫人和咏恵夫人的性格都比较和婉,只有菁蕊夫人庄灵雀比较有头脑,有计谋。
庄灵雀寻思了一会儿,便说:“国后,既然她能用狐媚之术惑君,我们怎么不能用法术除掉她呢?”
滕拂雪连忙问她:“用法术除掉她?那么,在这宫中,谁有如此神通呢?”安芍和娄韵儿听了,也都惊诧地望着庄灵雀。
庄灵雀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我父亲生了场大病,请了一位法师做法,竟然就痊愈了。那法师可是有通天彻地的能耐,据说,千里之外也可以置人于死地。”
滕拂雪顿时大喜,道:“此人当真有如此能力?”
庄灵雀点点头,说:“不会有假的,国后你就相信我吧。”
滕拂雪听了,称赞道:“好,如果可以除掉这个心头大患,我一定重奖于你。你马上派人去办,越快越好,准备妥当后,就来通报我。”
庄灵雀柳眉轻挑,笑道:“臣妾遵命。国后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准保万无一失。”
安芍和娄韵儿面面相觑,心中有些惶恐,有些忧虑。但是,她们又想着,国后这样做,也是为了陈国的江山社稷,就无可厚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