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薛联军的统帅便是任秉绶和姜翩。昨日之战,大败了郑国王子姬鸢,两人都非常开心,昨晚把酒言欢,喝得酣畅淋漓。
任秉绶和姜翩本来相交甚好,如兄弟一般,只是因为蕣公主的缘故,才产生了嫌隙。如今,两人均失意于佳人,同病相怜,倍感亲切。
今晨,天刚蒙蒙亮,兵士便将战书送进了统帅大营。姜翩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肃威将军扬之茂,上奉国主之命,下安万民之心,率正义之师,抵抗外敌,必得天助。兹于今日,请战于昆野,与尔等一决胜负。”
姜翩看完,鼻子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的表情。任秉绶刚刚睡醒,听说郑军主动邀战,他连忙起身,看了看送来的战书。
任秉绶冷笑道:“昨日郑军吃了败仗,今天还主动来下战书。姜兄,你守在这里,让我前去昆野,一举歼灭,击溃郑军。”
姜翩迟疑片刻,问道:“贤弟可有把握?昆野地势险要,我怕其中有诈。”
任秉绶眉心一挑,说:“姜兄放心,就算郑军使些小伎俩,又能奈我何?他们与我们兵力悬殊,待我率十万大军,踏平昆野。”
姜翩这下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说:“好,预祝贤弟大获全胜,回来咱们再好好庆祝一番。”
任秉绶坐在马上,趾高气扬,统率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朝昆野进发了。
昆野虽然是平原地带,但背靠鹰山,面朝寿江,地势极为险要,也是许薛联军想要攻入郑国的必经之地。
任秉绶心里盘算着,只要昆野之战将郑军主力一举歼灭,就可以长驱直入,攻入新郑了。想到这儿,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
刚进入昆野地带,任秉绶便看到鹰山巍峨耸立,如一只苍鹰般俯视着大地,而寿江水流湍急,深不见底,令他有些不寒而栗。山风呼啸吹过,树林哗哗作响,望去不禁有些错觉,仿佛漫山遍野都是郑国的军队。
正当联军心神不宁之时,只听山上杀声四起,郑军如猛虎下山一般,冲了下来。当先一员大将,正是扬之茂,只见他手持九节长鞭,所到之处,手起鞭落,所向披靡,有横扫千军之势。
任秉绶见扬之茂威武难挡,一路冲杀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拍马掉头便跑。只听身后猛然一声长啸,扬之茂挥鞭将他打落在地。士兵见主帅落马,待要上前来救,却又被扬之茂的威风所震慑,不敢近前。
扬之茂将任秉绶擒于马上,然后策马飞奔而去。许薛联军见主帅已被擒,顿时六神无主,而郑军却依然奋勇拼杀,士气高昂。
忽然,鹰山上埋伏的弓弩手开始放箭,箭矢如雨林一般,嗖嗖射来,联军的士兵纷纷中箭落马,再也无心恋战,正要溃逃。这时,郑军又从后方包抄上来,一时喊声震天,联军更加恐慌,狼狈逃窜,互相践踏,死伤无数,更有好多兵卒掉落寿江,水上尸体漂浮,惨不忍睹。
在肃威将军扬之茂的指挥下,昆野之战大败了一倍于自己的敌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并且生擒了联军的主帅——许国王子任秉绶,真是快事一桩,大振军心。
扬之茂将任秉绶擒回了郑军大营,将他送到王子姬貂面前。任秉绶又气又恼,面色阴沉,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姬貂笑道:“来人,给许国王子松绑。任兄,请坐吧。” 任秉绶听了,有些意外,但也并不感激,抖落身上的绳子,一屁股坐下了。
姬貂向扬之茂施了个颜色。扬之茂点点头,对任秉绶说:“王子,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就在你率领联军主力,攻入昆野之时,我军去偷袭了联军大营,烧毁了你们的粮草,你们已经无力再战,支撑不下去了。”
任秉绶大吃一惊,瞪着扬之茂,说不出话来。许久,他面如土灰,彻底软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姬貂才笑道:“其实,郑、许、薛三国一向关系很好。你、我、姜翩也一直是兄弟相称,私交匪浅。此次因联姻之事反目成仇,兵戈相见,实在是有些因小失大,于己于人均无益处,这又何必呢?”
任秉绶长叹一声,道:“我与姜兄诚心爱慕姬蕣公主,前来提亲,先是我被拒绝,然后他又被戏弄,我们实在气不忿,才怂恿父王出兵伐郑。现在想来,确实得不偿失,悔之晚矣。说吧,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姬貂上前两步,道:“军营大门敞开,你随时都可以走。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停止战争,化干戈为玉帛。任兄,你以为呢?”
任秉绶望着姬貂真诚的眼睛,感慨道:“王子心怀仁义,有君子之风,令人钦佩。这样,我回去之后,立刻退兵。而且,我也会劝说姜兄,放下私怨,重修旧好。” 姬貂听了,大喜过望,连忙命人设宴,款待许国王子。
这一番酒宴,主客都很尽兴,喝得酣畅淋漓。宴罢,姬貂便派人护送任秉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