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儿离开郑王宫,已有数日,姚灼灼每天都很思念女儿。姬兰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蕣公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又怎么会不想念呢。
不过几天的时间,姬兰和姚灼灼仿佛都苍老了许多。
清晨,两人正在后花园中赏菊。秋菊初开,争奇斗艳,美不胜收。更难得的是,这些菊花不但美丽,名字也很不俗,可谓相得益彰。
比如叫“胭脂点雪”的菊花,在洁白如丝状的花瓣中,合抱内收,花芯如胭脂染色,红白相衬,分外亮丽。还有“绿水秋波”,花瓣呈淡淡的绿色,莹润清透,不落凡品。
在众多的名贵菊花中,最华美的应该就是“瑶台金盏”了。它的花冠极大,呈金黄色。花瓣层层叠叠,高雅华贵,耀眼夺目,很有花中王者的风范。还有“玉翎管”、“仙芝”、“墨丹”、“雏凤”等品种,都很美丽,各有千秋。
看着满园盛开的菊花,姬兰和姚灼灼的心情也好多了。两人一边观赏,一边频频点头,渐渐谈笑风生起来。忽然,庾公公神色慌张,前来禀报道:“上将军齐汾在广兰殿求见,说是有重要军情上奏国主。”
姬兰听了,眉头微皱,对灼灼说:“你在此安心赏花,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吧,灼灼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她的心情陡然又沉了下来。
姬兰来到广兰殿,见齐汾脸色凝重,忙问道:“齐将军,你急着见寡人,有什么大事?”
齐汾低头禀奏道:“国主,臣已接到密保。许国和薛国诋毁我国不尊重友邦,肆意毁坏婚约,决定联合起来,进攻我国。”
姬兰听了大惊,半天所不出话来。许久,才问齐汾:“上将军,这该如何是好,你可有什么建议?”
齐汾沉默一会儿,坚定地说:“许国和郑国为了私怨,不顾大局,挑起事端,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所以,臣以为我国不必退让,更不能退让,即便以一敌二,但得道多助,必定天佑我郑国。”
姬兰沉吟良久,方道:“容寡人再想想。明日上朝时,我会宣布决策的。”
齐汾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国主要早做决断啊。”
齐将军走后,姬兰又沉思了良久。
今日,齐悦卿手持着姬貂亲赐于她的令牌,入宫求见姬貂王子。
齐悦卿随宫女来到了抱朴厅。姬貂惊喜地望着她,问道:“悦儿,你怎么来了,我真的很开心。”
齐悦卿神色凄凄,勉强一笑,道:“悦儿拜见王子。其实这次悦儿入宫求见,是有一事相求。”
姬貂微微一愣,仿佛猜到了什么。他点点头,说:“好,你但讲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
齐悦卿下拜道:“我听说,茂哥惹怒国主,被关押了起来。王子可否去向国主求情,放茂哥出来。”
姬貂听了,默不作声。原来,悦儿入宫求见,只是为了让自己去救出情敌扬之茂。”
姬貂虽然心中有些酸楚,但是他毕竟是谦谦君子,秉性温厚。姬貂连忙扶起悦儿,道:“父王迁怒扬将军,将他押入大牢,其实我并不赞同。更何况,扬将军出于仁义,放走了我的兄长和蕣妹妹,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搭救他出来。”
齐悦卿极为感动,而且,她也由衷地敬佩姬貂,如此宽宏大量、通情达理。姬貂见她痴立一旁,珠泪盈盈,更添风致。他不禁有些情动,伸出手来替她拭了拭眼泪。
齐悦卿只是低着头,也没有躲闪。姬貂自觉失态,后退几步,叹道:“说真的,我很羡慕扬将军。若我也遭此磨难,你会如此为我担心吗?”
齐悦卿点点头,柔声道:“我知道王子是真心对悦儿好。如果王子有难,悦儿也会挺身相救的。”姬貂听了,惊喜不已。他上前几步,握住悦儿的纤手,眼中似有无限柔情。
过了一会儿,齐悦卿抽出手来,说:“王子,既然如此,悦儿就先回去了。”姬貂连连点头,将她送到门口,然后又命侍女好好伺候着,送齐小姐出宫去。
悦儿走后,姬貂依然很开心。他感到今天悦儿待自己,与往日有所不同。以前,他们虽然很谈得来,但总有些客套,而且悦儿骨子里的高傲,也不易亲近,让人觉得生分。
但今天,姬貂分明感到悦儿对自己亲热了许多,而且还有些情意绵绵的感觉。这真是很好的转变啊,姬貂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独自坐在大厅,反复回味着刚才的幸福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