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蕣公主想起昨晚的情形,不禁心烦意乱。她寻思着,不如去趟母后那儿吧,跟她说说话。
主意一定,蕣公主便带上溪烟,前往欢泽殿去了。她到了欢泽殿,却发现贞宁夫人钱敏儿也在那里。
钱敏儿看见了蕣公主,满面含笑,迎上前去,道:“真是巧,我刚来拜见国后,公主就来了。这些日子没见到公主,真是愈发地明艳动人,美过天仙啊。快坐下一起说会儿话,在国后跟前,我可不算外人吧。”
蕣公主见她这般刻意逢迎,不好薄了她的面子,便笑道:“贞宁夫人客气了。夫人更是华美大气,仪态万方。在母后面前,你当然不算是外人了。” 说完,便先去向母后请安。姚灼灼看见女儿来了,自然很开心,示意蕣儿过来坐在她身边。
姚灼灼笑着问:“蕣儿,你来母后这里,有什么事吗?”
蕣公主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思念母后了,便想过来看看。”
姚灼灼点点头,道:“你现在也大了,凡事有自己的想法,母后都不会干涉。但你心里若有什么烦闷,尽可以对母后倾诉。凡事千万别藏在心里。” 蕣公主望着母亲,乖巧地答应了。
这时,钱敏儿眨眨眼睛,开口了:“国后说得极是,我们姬鸢也不擅于表露自己的想法。不论是在国后面前,还是在他父王面前,总显得有些缩手缩脚。其实,我们姬鸢还是很上进的,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
姚灼灼看了看她,笑道:“鸢儿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我和国主都是知道的。不过,他毕竟是姬貂的弟弟,长幼有序,国主未免有时忽略了他一些。但是,在国主心里,两个王子都是一样好的。”
钱敏儿听了,有点急切地道:“就算在国主心里,他二人是一样的。但是在国后心里,可不能一样吧。国后贵为晋国的公主,而我是国后的陪嫁。姬鸢虽然是我的儿子,但在他心里,对国后比对我还要尊敬,还要亲近呢。”
姚灼灼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然听懂了钱敏儿话里的意思。她笑着道:“你是我从晋国带过来的人,自然比别人更亲近些。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也都知道。虽然姬鸢这孩子我很喜欢,但是,立太子毕竟是大事,我决定不了。”停了停,她又接着道:“不过,我会在国主面前,为鸢儿争取的。”
钱敏儿听了,极为欢喜,笑逐颜开,连忙拜谢国后。她又见蕣公主不做声,便笑道:“公主,姬鸢一向最尊敬你这位姐姐了。改日,让姬鸢过去,你多指点指点他。
蕣公主道:“贞宁夫人客气了。姬鸢弟弟文武双全,品行端方,我也极欣赏他的。”钱敏儿听了,开心之情溢于言表。
姚灼灼笑道:“敏儿,你若是没有别的事了,就先回去吧。我与蕣儿一起聊聊。”钱敏儿听了,又拜谢过国后,满面春风,款款离去了。
姚灼灼握着女儿的手,道:“蕣儿,母亲正想跟你谈谈呢。九月二十五日就是你父王的寿辰了。昨天,薛国和许国都送来了国书,说是届时两国的王子都会来参加寿辰庆典。”
蕣公主点点头,道:“薛国和许国一向与我们交好,那两位王子可是上次在祭天大典上见过的?”
姚灼灼笑道:“是啊。而且,昨日送来的国书上还说,希望可以与郑国永修百世之好。我看了,不禁疑心,难道他们这次来郑国,会向你父王求亲不成?”
蕣公主惊奇地问:“求亲?”她仔细想了一想,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望着母亲。
姚灼灼见女儿猜到了其中的意思,便道:“上一次,那两位王子便已经表露出了对你的爱慕。说不定这一回,他们会向你父王请求,将你和姬葵许配于他们。”
蕣公主听了,感到有些头晕。瞬时间,她想起了姬蝉,想起了扬之茂,想起了求自己关照姬葵的江夫人,想起了许国和薛国的两位王子。她稍微有些平复的心情,又被扰乱了。
姚灼灼见女儿的神色有异,便安慰道:“我只是提一下,免得你到时觉得太过突然。当然了,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会尊重你的意见的,不会轻易将你许嫁他人。”
听见母亲这样说,蕣公主稍稍有些安心。她又道:“上次阳静夫人江娴跟我讲过,不希望以后姬葵远嫁别国。只要能留在郑国,嫁给一户良善人家便可以了。”
姚灼灼眉头轻蹙,道:“做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但是,只怕有时身不由己,力不从心啊。到时再视情况而定吧。蕣儿,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蕣公主点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轻愁。过了良久,她说:“母后,没事的话,蕣儿便先行告退,回珍珠馆去了。”
姚灼灼眼神慈爱,望着女儿,道:“回去吧。对了,前几日大司徒詹襄派人送来了几幅上好的嵌宝石玉坠金耳环,你带回去吧。”说着,便让宫女锦瑟将耳环取来,交与溪烟。
蕣公主柔柔一笑,道:“谢过母后。蕣儿回去了。”
姚灼灼目送女儿离开后,又欣慰地坐在凤椅之上。过了一会儿,外面宫人进来禀告:“国主驾到。”姚灼灼听了,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