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惑一向信任危承,见他被庄灵雀五花大绑,捆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细问。妫惑听庄灵雀这样说,就道:“这是怎么回事?”
庄灵雀眼神轻蔑,说:“那一日,我刚截获滕拂雪的书信,此人便潜入我宫中,意欲行刺,被尹巫设法拿下。若说他与滕拂雪没有关联,真是难以相信。”
妫惑听了,双目瞪着危承,还未发话,庄灵雀又凑过来说:“有人亲眼所见,前几日滕府送进来的家书,也曾被危承拿走了,这不是很蹊跷。”
妫惑质问危承:“说,是不是滕拂雪派你去刺杀菁蕊夫人的?”危承略一迟疑,便连连摇头否认。
庄灵雀微微冷笑,走上前去,狠狠掴了滕拂雪一巴掌。只听滕拂雪尖叫一声,脸上立时现出五个指印。庄灵雀望着危承,再问:“你说不说?”
危承见滕拂雪受此大辱,眼眦欲裂,心痛极了。他立刻招认:“是我为国后忿忿不平,见她屡屡被欺,才去刺杀菁蕊夫人的。一切都是我擅作主张,与国后毫无关系。”
滕拂雪伏在地上,听危承又揽下罪责,不禁抬起头来。她望着妫惑,见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爱意,甚至怜悯都没有。她又看见蕣儿,仙姿庄严,尊崇无比,而自己却沦落如此,更连累了父亲、弟弟等一家人。
滕拂雪心如死灰,只求速死。她凄厉地说:“是我让危承去刺杀庄灵雀的,国主,你就降罪于我吧。”
危承见滕拂雪如此决绝,也便心一横,不管不顾地说:“拂雪,他这样待你,是他有眼无珠。你嫉妒成性,还不是太爱他了。若是你死,我也不活了,生生死死都陪着你。”
滕拂雪听他说得字字真情,心酸难言。妫惑恨她怨她,全不懂她,还不如危承。滕拂雪慢慢挨到危承身边,眼泪流个不停。
妫惑亲眼所见,两人如此相护,必有私情。危承更是出言不逊,藐视君威。他气得喊道:“将这两人拖出去,立刻处死。”
忽然,蕣公主一按妫惑的手,缓声道:“且慢。”
兵士刚要上前,听到国后发话,便又停下来,不敢妄动。妫惑也很奇怪,问道:“蕣儿,怎么回事?”
蕣公主淡淡地说:“先不要处死他们,暂且关押吧。”
妫惑本来气得暴跳如雷,可蕣公主只说了几句话,他立刻觉得通身舒畅,心情也平静下来。妫惑又改口道:“将两人关入大牢,听候处置。”
原来,蕣公主曾经遭逢痛苦,见不得这种生离死别,她听两人所言,一个痴情,一个重义,心中不忍,便出言相救。
蕣公主又对妫惑说:“白天赶路回来,又应付刺客,确实乏了。何况我也安好,不需这般劳师动众,都先算了吧。”
妫惑方才情绪激动,也觉得累了,就说:“事实怎样,你们也都看得清楚。凡有过错之人,寡人绝不姑息。时辰已晚,都退下吧。”
在场众人见国后宽宏大量,气度惊人,都不由暗自钦叹,诺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