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洛阳王萧景耀似乎对他们的恳求无动于衷,名门子弟并不肯放弃,劝说再三,萧景耀依旧毫无动静。
这个消息传到了萧恒耳中,原本正打算安寝的萧恒,即刻召来侍中邓贤和丞相方士贤,商议此事。
“皇上,洛阳王战功无数,又得民心,平日里和名门望族之间也过往甚密,所以此次名门望族子弟纷纷请他出面,不足为奇……”侍中邓贤率先开口道。
萧恒冷眼看着邓贤,不悦地反问道:“邓贤,你的意思是,如今朕的新治之举,大失民心,反而不如朕的堂弟众望所归了?”
“臣不敢!”侍中邓贤心中暗叫糟糕,只道自己刚才那句“得民心”触了皇上的逆鳞,冷汗连连,低眉敛目地说道:“皇上选拔寒门子弟,杜绝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为官,此举不仅激励寒门子弟为国效力,更让我大胤百姓看到了皇上为公平所做出的决心,此举必是众望所归!”
萧恒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脸色稍有好转:“朕这么做,的确是为了能让寒门子弟有更多进仕的机会……但是名门望族子弟之多,不仅有财力物力,更有权势在手,不肯被轻易压制,若是一个不慎,也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眉头又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更何况他们若是都将期望寄在洛阳王身上,选择投靠朕的这个堂弟,事情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萧恒话音落下,侍中邓贤和丞相方士贤互看对方一眼,心中已然明白皇上顾忌的是什么,沉默了下来,偌大的寝宫里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过了半晌,丞相方士贤才缓缓开口道:“皇上,依臣愚见,名门望族子弟都自私透顶,他们并非真心依附洛阳王,只是希望洛阳王替他们出头,请皇上改变主意罢了……洛阳王亦没有中计,回绝了他们的恳求,依旧留在洛阳,没有任何动作!”
萧恒淡淡应了一声,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他手握重兵,此次削藩,他虽然不像其他王爷一样跟朕上折子,但是心中必定不快……他的那些精兵,始终是朕的心头大患啊!”
“洛阳王数次率兵出征,在军中威望极高,再加上他手握重兵,长久下去,若是万一起兵而反,恐怕无法控制!”侍中邓贤沉声说道,神色极为郑重:“皇上还需早下决心,对付洛阳王,以防日后生变!”
萧恒闻言,低叹了一声,幽幽说道:“话虽如此,他到底是朕的堂弟,也为朕立下过不少战功,朕实在不忍心除掉他,留下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邓贤见皇上犹豫不决,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皇上拿定主意,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度惹恼皇上,索性沉默不语。
“皇上,臣有个法子……”方士贤思忖片刻,又开口说道:“如今手握重兵的不只洛阳王,还有长沙王和义阳王!长沙王年迈,翻不起大浪,但是义阳王就不同了,皇上不妨先对义阳王下手,一来可以继续削藩,二来也可以趁此机会警告洛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