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为他们范阳卢氏还有自己打的好算盘,也落了空!
看到太子萧长恭对他们提起谢清婉时,皇上也赞同地点头,卢贵妃心里更是担忧,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侄女卢月婵!
月禅虽然书画一般,但至少琴技还算上乘,卢贵妃正思忖着该如何让皇上打消看月禅字画的念头,让月禅以抚琴助兴,萧恒称赞完毕,又将目光投向卢月婵。
“月禅,你的梅花画得如何?”
卢贵妃心中咯噔一响,正打算跟皇上开口说话,卢月婵竟是径直上前对萧恒躬身说道:“回皇上,月禅看到太子那副字之后,也想写一幅字,不知皇上肯否允许月禅以字代画?”
她知道今日若是一再推辞,只会惹得皇上不悦,只能退而求其次!
萧恒锐利的目光落在卢月婵脸上,直看得卢月婵手心冒冷汗,心里也噗通噗通跳。
“这样也好!不过你既然要字代画,可要罚……”萧恒说完,看到卢月婵提心吊胆的模样,又不忍心太刁难她:“这样罢,你便写一首咏雪,写一首咏梅!”
卢月婵连忙称是,心里暗暗松了口气,重新走到笔墨纸砚前,略微思忖片刻,就提笔先写了一幅关于咏梅的字。
“新叶初冉冉,初蕋新霏霏。
逢君后园燕,相随巧笑归。
亲劳君玉指,摘以赠南威。
用持插云髻,翡翠比光辉。
日暮长零落,君恩不可追。”
这首咏落梅诗句,正是前朝谢朓所做,以梅花之落暗喻君恩之衰,在这个其乐融融的日子写出来,难免有些不应景。
而谢朓之死,也正是因为前朝权斗之乱所致,萧恒又何曾不明白,如今看到这首诗,哪里还顾得去深究卢月婵的书法如何,脸色便倏然阴沉了下来。
“卢月婵,你在这个时候写这首诗,是什么意思?”萧恒厉声呵斥道,吓得卢月婵和卢贵妃脸色惨白。
“你是在用前朝之乱,暗讽朕治国不当么?”萧恒说罢,卢月婵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下来跟皇上叩首。
“皇上息怒,月禅绝无此意……”
卢月婵只是想到了这首诗,就写了下来,根本忘了这是在皇上面前,更没想到这首抒发心中苦闷的诗正是触犯圣怒!
“皇上乃一代明君,月禅又岂敢暗讽皇上?请皇上恕罪,月禅只是无心之失……”卢贵妃也急得站起身,生怕皇上一怒之下处死卢月婵,和卢月禅一起跪在了萧恒面前。
萧恒冷哼一声,眉头虽然没有松开,但是看着卢月婵瑟瑟发抖的模样,谅她也没有这个胆量暗讽自己,摆摆手说道:“罢了,朕看在爱妃的面子上,就饶你这次!”
“多谢皇上宽宏大量!”卢贵妃终于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不忘提醒卢月婵跟皇上道谢。
萧恒皱眉看着卢月婵,对卢贵妃这个侄女心里越发不满,却没有当下赶她离开,淡淡说道:“罢了,朕给你一次机会,将功抵过,你还差一幅咏雪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