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衙门口的乡亲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在严肃的呼喝声中,胡县令一身整齐官服,头戴管帽,一脸严肃走了出来。
就在此时,刚吃完饭的苗豆儿便急忙忙赶了过来。
“乡亲们让让,苗家小姐来了。”
乡邻们自发自动地让开一条道,让苗豆儿走到前面。苗豆儿一面带着微笑,一面向众位低声道谢。她听着邻里们小声的安慰,心中渐渐也涌起些暖意。
胡县令威严地环视一周,看着苗豆儿也来了,于是手中惊堂木“啪”地一拍。
“升堂!”
吏役们的手中长棍又一次齐齐响起,直到这时,堂庭之上,才真正变得鸦雀无声。
“带被告——赵田熊、赵立福、赵孙氏!”
随着胡县令的一声令下,便有衙役将三人拽着,押到了堂上。
那三人便是赵姨娘的父亲,母亲,以及那位被当场抓住的哥哥。
三人一跪倒地上,那曾来苗家闹事的赵孙氏便高声叫了出来:“你们抓错人了!冤枉啊!”
胡县令眼神一利,脱口便喝道:“大胆!未曾让你说话,你为何高声呼喊?滋扰公堂,来人,掌嘴!”
一位衙役应声便走了下来,手里拿着掌嘴的木牌,抓起赵孙氏的下巴,便用力抽了下去!
就这么,还未等正式开堂审案,那赵孙氏便被打了个脸肿!
堂下的百姓无不心里暗暗叫好,胡县令看着堂下那妇人被打得唉唉直叫,脸上红肿起来,这才挥手,让衙役停手。
“你这无知妇人,真当衙门是你家院里,可以随意吵闹?哼!”
那跪在堂上的三人,被这几个耳光,直接吓得浑身哆嗦。
胡县令撇开眼,不去看这三人。
“原告上堂!”
苗豆儿听到这声,便整理了衣冠,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她走到大堂之上,离着那三人有一段距离,便朝着胡县令直直跪了下去。
“民女苗豆儿,叩见县令大人。”
胡县令微微点了点头,转头便看了眼旁边的师爷,示意他念状书。
胡县令知道,苗豆儿家中定是忙个不可开交,他腹中也是一股怒火不得而出。
于是,昨夜他也是整夜未眠,先是带人将赵家人给抓了起来,而后便是亲自吩咐师爷作为状师,代苗豆儿写了这份状书,这才效率极高的在事出后第二日便能升堂审案。
那师爷收到示意,便了然地将状书拿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开口念道。
“滋苗家镇石川村赵立福,因其妹赵桂芬私德有亏,被苗家遣回之事怀恨在心。前曾数次在苗府门前口出恶言,意欲敲诈,却敲诈未果,后便起恶心欲害人。于祥兴五年十一月二十日率性害人,于夜潜入苗府放火,伤人钱财害人性命,且事后企图潜逃而被县令当场抓获。此今人、物证皆在,为此上请青天老爷台前。”
胡县令待那师爷念完,便又是开口紧接着说道:“呈证物!”
一位衙役听言,便将昨夜里从那赵立福身上扒下来的,那油迹斑斑的外衣,以及当时从他身边缴获的油桶和火石带了上来,程在堂上。
胡县令眼睛一眯,惊堂木又是一拍,厉声冲着堂下赵家三人喝道:“尔等还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