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离开吧、、、”绿衣男看着我,神情间有些许愧疚。
我苦笑,“可是为了灵华?”
他摇头,“你错了,我不过是为了自己。”顿了顿,他又道:“若是她不好,我又怎么能安心呢?”
“夜昨晚对我说:他从未把我当成过替代品。”眼框有些酸涩,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交叉在脑后,仰头眺望无边天际。
他看着我叹口气,无奈道:“小灵儿,影即便对你动了心,对灵华却从未死心。一山难容二虎,如果你离开了,对谁都好。”
我的脑袋木木的,鼻子酸酸的,若我离开,对谁都好吗?是呀,我的离开可以成全夜和灵华的痴心相对,也可以让绿衣男安心的去另类痴情,更可以成全自己想要的自由。当真是一举三得呢,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推拒呢?
“楚哥哥,你老说我败家,不会算账。可是我刚刚细细想了下,如果我离开,当真是一笔好买卖呢。”我拿起他给我的信,朝着他晃晃,“这封举荐信是给谁的?”
他看向我表情复杂难辨,然而终究缓缓开了口,“六百年前,我曾拜在钟灵山凌虚观门下,观内的玄清道君是我的师父,你不是一直想要修仙吗?若是你想离开,我可以帮你。”
我朝着他笑笑,“你的信我收下了,至于离开我自己会想办法。”
绿衣男定定的看着我,眼中含了一丝复杂,突然,他勾唇一笑,明亮的眸子变得越发璀璨闪亮,“你和她果真不一样。”
我朝他抛了个媚眼,“终于发现本姑娘的好了。”
他抖了一下,“小灵儿,你这样太妖孽了!啧啧,这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英俊少年郎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眨眨眼睛,朝他俏皮的笑笑,“桃花惹多了可不太好,我呢,要求不高,有那么一个男人肯宠着我、爱着我,陪我一起在这红尘俗世疯疯傻傻就够了。”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行动间黑发飞扬,神采非凡。从背后利落的拔出扇子摇了摇,他冲着我灿然一笑,“会的。”
“楚哥哥?”
“嗯?”
“找个爱你的你也爱的,一起策马扬鞭、快意江湖,从此红袖添香、夫唱妇随,岂不快意?”
他一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扬唇浅笑,“但愿会有那么一天。”
绿衣男走了,说是要带妹妹在成亲之前去一次钟灵山,让妹妹再见一次昔日深爱的人,走之前他还调笑,“如果小灵儿来的巧,兴许还能在凌虚观遇上。”
记得我问他,“中间五百年的时间,为何不发挥一下水滴石穿、金石为开的精神,去慢慢融化灵华一颗柔柔少妇心?”
他摇头苦笑,“影和她三百多年的夫妻情意,她都可以说负便负,更遑论我呢?”
“因为背叛,所以你胆怯了吗?”
他点点头,“若一片痴心最后换得的是背叛,倒不如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
“那为何现在又会动心?”
“因为背叛变成了情深似海,深埋心底的痴恋便失去了禁锢。凌虚观其实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知道她为了影吃了那么多苦后,心里剩的便只余满满的疼惜。”
我叹口气,“为什么她说的,你们便这么深信不疑呢?”
良久,他答道:“是真的便假不了,是假的也注定会被人识破。她刚回来时,影便托我去调查,我已经向庭羽师叔确认过,确有此事。去年大雪纷飞、整个钟灵山被封,她在庭羽师叔门前跪了整整一个冬天,据说都变成了一个雪人。最后还是诸位师兄弟前去求情,庭羽师叔才心软放她下山。”他的神情复杂难辨,似痛惜、似羡慕,眼神幽远而凄凉,“时限半个月,半个月后她将祭上所有的修为,以换取自己提早一百年下山,同时也帮助影解除诅咒。我很嫉妒,又很心疼,我常想,影到底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子为他付出这么多!竟然可以忍受五百年的漫漫苦修,忍受夫君五百年的误会,忍受自己苦修这么多年的修为在一朝散尽,这该是何等的惊天爱恋,才能够让她牺牲到如此!”末了,他又道:“当我把这些告诉影时,他落泪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他落泪。”
我震撼了,我彻底无力了,听绿衣男缓缓道来,却好像一针一针的扎在我的心上。此时此刻,我方明白,夜始终不肯放弃灵华的原因。本就相爱,只是因了一时的误会才导致彼此错失了五百年,如今真相大白,更何况曾经深爱的人还为自己受了那么多苦。若是我,只会把失而复得的感情好好放在心尖儿疼,又怎么舍得再次放手呢?那么夜,之所以不肯放我走,一方面是因为我腹中的孩儿,另一方面便是对我也动了些情。我笑的苦涩,若是夜早些成亲,恐怕他和灵华的误会便会更早的解除,看来我的出现到头来却为别人拉了红线、做了嫁衣、、、
一整个下午,我的神情都有些恍惚,快晚上的时候,嫚儿过来了,我痴痴地望着窗外,入眼的是满院的桃花,“姐姐,我可能要离开了呢,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