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夜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你当初为什么要吸走我所有的灵力?为何不向我堂堂正正的索要?”可能是回想起了往事,他轻皱双眉,眸里含了一丝痛苦。
女子抽噎着,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一双灵动的大眼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如果我向你表明心迹,你定然不许。”
夜摇了摇头,“如果你张口,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给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用最伤我的方法来对我?”
“夜,这世上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以你的心性即便是一辈子在这梦域中老死,也绝不会放我出去。而你的诅咒却必须有人替你解除,这个人不会是你,也没有其他人,就只能是我。你的性格,是那么的霸道,即便我想要回家看下阿爸阿妈,也要获得你的同意,在规定的时间回来。如此霸道的你,又怎会允许我离开你的身边,外出求仙替你解咒呢?你闭关的时候,我在灵华阁做了很久的挣扎,我也想过等你出关我就告诉你,我要去为你解咒,可是你定然不肯!再三思量之下,我才出此下策,趁你虚弱的时候吸走你的灵力,一者,我有了灵力就更有把握拜访到高人替你解咒。二者,如此你定然会恨我,从而不会派属下去追踪我,这样我才有足够的时间。三者,三百年了,你我三百年的夫妻,你内心想要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想要替你寻回你想要的自由。”
“不,我想要什么,你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他痛苦的摇摇头,一双深邃的眸如无底洞般紧紧锁定灵华的脸,“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是能和你在一起,仅此而已,也只有这个!可是你凭什么就这么无情的践踏我捧在心尖儿上的感情,你为什么不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自以为是?”夜牢牢抓紧她的肩膀,情绪陡然激动起来。
灵华的眼泪更加肆虐了,她一把抱住了夜,嘴里喃喃道:“夜,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太过鲁莽,我不应该践踏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你打我一掌觉得不解气,那么你可以打我两掌、三掌。如果你还不解气,我愿意以死来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只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对我这么淡漠,好不好?”她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想要让夜看到阳光,那是我答应过夜的,难道夜不记得了吗?”
夜猛地一震,最终我听到他低低道:“如何不记得,可是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你的玩笑。”
灵华松开手,跪坐在床上,犹带泪痕的小脸突然笑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夜,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从来不对夜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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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外僵硬且无力的看着屋内的一幕,脑袋木木的,不知是该祝福他们终于冰释前嫌、破镜重圆,还是应该冲进去,把夜拉出来?三月的天气,风是暖的,我的心是冷的。我转个身,把脑袋靠在门边的木板上,仰头看向夜空,偌大的天际,只有几颗形单影只的星星,还有一轮弯弯的月牙儿,太过空荡,就好像我此时的心。嘴角渐渐浮起一抹无奈的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就非得这么世事无常吗?就在我试着要接受这份感情时,就在我慢慢习惯了他的霸道时,正主儿却回来了。那么,我这个赝品呢?是被无情的扔掉,还是会看在往日的情份上,留着当个备胎?
屋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我听到夜质问的语气,“你一走五百年,为何中途不肯回来?”
“我和师父定下了契约,要在他身边安心服侍六百年,期满他便帮你解咒。其实中途的时候,我也想过要偷偷回来向你讲明原委,但是我怕回来了就舍不得再回去,而且你定不会再放我离去。如此,我先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夜,我许诺过你的事情,就定然要做到!”
晃晃脑袋,想甩走耳边不断传来的声音,罢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如来时一般又悄然的回去,到了湘园,我看到紫儿焦急的跑过来。我冲着紫儿苍白的笑笑,“紫儿,我想洗个澡。”突然间想要洗个热水澡,好把身上的烦恼都一并洗去。
紫儿见我心情不好,主动要求帮我搓背,我摇摇头,此时此刻,我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衣服一件一件的散落在床头,我一丝不挂的踏进了浴桶。慢慢蹲下身子,让自己整个脑袋都浸了下去。“咕噜咕噜,”我在水下调皮的吐着泡泡,书上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要如何才能畅游在辽阔的大海,自由的翱翔于天空?被人视作宠物一般的日子,我受够了,笼子虽然华美,喂食虽然精致,然而一切却是用我的自由换来的。
夜说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和灵华在一起,那么我想要的呢?是和阿帆在一起吗?摇摇头,不是了,已经变了,一切的一切已经变了。阿帆在无奈中已经翩然远去,夜,也即将过去、、、我的未来,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弱肉强食,绿衣男说的不错。我唯有变强,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浴桶里的水慢慢变冷,我却一直浸在其中,细细体会着“从热变冷”的过程,前一刻还甜言蜜语的两个人,下一刻却已经抱得他人入怀。男人花心,便叫多情。女人花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