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晴一动不动。
此时的她因为打击过大，整个人似乎恢复到了婴儿的状态。
眼神木讷。
但她还是在心中恨意的催使下，哑着嗓子磨牙喃喃问：“妈妈，真的吗？”
“真的！”佟夫人重重点头。
她微微侧头，温柔地亲吻了佟雪晴额头一下，“放心吧！女儿，这仇妈妈一定会为你报。”
“死，是解脱。”
“这贱人根本不配……”
似乎是被这个答案安慰到了，窝在佟夫人怀里，佟雪晴沉沉睡去……
……
咖啡厅里。
何雪坐在角落的那一桌，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却没有品出一点醇香的滋味来。
因为，她心绪不宁。
上次在自己的锦盛点心局里，何雪意外听见许菲偷偷打电话，听那话音，园长的死可能跟她有关系。
何雪当即上了心。
她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
随着调查的逐渐加深，真相快要浮出水面，矛头全都指向……许菲。
所以何雪犹豫了。
她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间点上告诉颜念念真相？
许菲犯事后跑了，人还没有抓到。
颜念念知道园长的死跟她有关，悲愤交加下，能不能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可不告诉颜念念，躲在暗处的许菲要是再对她下死手怎么办？
“哎！”何雪叹了一口气。
咬着唇角，犹豫再三后，她还是有了决断。
她要告诉颜念念。
这样，即便许菲死性不改，念念也能有所防备。
拿定主意，何雪掏出手机。
可谁知……
刚划开与颜念念的聊天界面，还没等下一步动作呢，一个男人就走到餐桌前。
身影垂落下来的同时，男人哑着嗓音开了口，“何小姐，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何雪动作被打断了。
她缓缓抬头看去。
只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穿着黑衣黑裤，头上带着鸭舌帽，脸上带着口罩。
捂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感觉奇怪，何雪皱了皱眉，“你是什么人？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男人往下压了压帽檐，他欺身向前，拉近了和何雪之间的距离，“关于孤儿院前园长的死因。”
“什么？”何雪大吃一惊，“你知道？”
她声音太大了，当即引得其他桌的客人纷纷侧目。
带着揣测，好奇地朝她望了过去。
见状，何雪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了。
定了定神后，她压低了嗓音问，“你到底是谁？都知道些什么？”
男人口罩下的脸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阴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跟我来。”
说完，男人直接转身离开。
势在必得。
他不怕何雪不跟着来。
何雪眯了眯眸子。
这一刻是她离真相最接近的时候。
为了念念，她不能放弃。
所以何雪毫不犹豫起身跟了出去。
……
饶了两饶后，男人将何雪带到了咖啡馆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
静悄悄的，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只有何雪和男人相对而立。
出于谨慎，何雪离男人有一段距离。
死死盯着男人，何雪首先开口质问，“我来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前园长是许菲杀的。”
对于这个答案，何雪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却对眼前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更加警惕。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的？”说话的同时，何雪不动声色将手放进裤子右侧的兜里，抓住了自己的手机。
如果这个男人敢图谋不轨的话，她就一键叫人。
男人自然瞧见了何雪的动作。
“该死的！”男人在心里狠狠淬骂了一句。
目的未成。
现在，还不是和这个女人撕破脸的最佳时机。
为了取信何雪，犹豫了一下后，男人将自己脸上的口罩拉了下来，“因为我是许家的佣人，所以，许菲对前园长动手的时候我意外瞧见了。”
“她将前园长关在许家地下室。”
“先是折磨，然后，推下河伪造成因为颜念念自杀的假象，好让她内疚，让她痛不欲生。”
“什么？”
瞳孔猛震，何雪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下意识捏紧拳头。
渐渐红了眼眶，心中愤怒的同时，也很难过，心酸。
为前园长，为念念……
该死的！
许菲还真是够恶毒的。
此时何雪的心神被牵扯住了，丝毫没注意到男佣人正不怀好意地朝自己凑了过来。
一步又一步。
近了！
越来越近。
“你干什么？”等何雪大惊失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男佣人面露凶色，冷笑一声，抬起手朝何雪后脑猛劈了下去，“让你下去陪前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