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祭天的细节传出来过后,那些仙神们,便又安心几分。
以人道之气行仙道之法,这就说明,这一代的人王,还很是理智,局势还不蹭到那玉石俱焚的地步。
人道之气涌动之下,被针对的也只是伐楼那这位大罗,而非是所有的梵教弟子,更非是所有的仙神。
同时,这些仙神们,也是对人王的举动兴趣大增。
以人道之气,行仙道咒杀之术,而不是直接以整个人族的名义,以人族的气运为薪柴,燃烧仙神的一切……
这样的举动,在天地之间,可是有史以来的头一遭。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种法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若这法子,真的有极异之玄,那么能够让人族改弦更张,放弃那燃烧人道气运的玉石俱焚之法?
至于说此法的威能会不会比玉石俱焚之法更加的强大,这一点已经没有意义。
玉石俱焚之法的威能,已然是臻至了某个极致,是天地之间诸多仙神们所不可能接受的痛,此法的威能纵然再再增加,也和寻常仙神无关。
可人族若是改弦更张,爱上了这咒杀之法,对仙神从覆盖性的打击,变成了精准性的打击,那对绝大多数的仙神而言,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
“杨兄弟,帮我一个忙如何?”人道之气的覆压之下,敖丙扣动法决,联系上了杨戬。
伐楼那处宣称立刻就要举行血祭,那本就是为了血祭而来的敖丙,是必须要往那血祭之处走一遭的。
一来,是要看看那血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来,便是要试着‘阻止’那一场血祭。
三来嘛,便是要给与那主持血祭的迦楼罗以窥测这九鼎之台的勇气。
梵教的那些真梵,少有大公无私者,更不可能有愿意拿自己当祭品为其他人谋出路的人。
对伐楼那而言,血祭固然是很重要。
但无论这血祭有多重要,这血祭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都绝对比不过伐楼那自身的安危。
一旦其确定了人王的咒杀之术能对其造成伤害,他就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一次的咒杀。
若是敖丙尚在这九鼎之台,他或许还会有几分忌惮,因为在被人道之气压制过后,敖丙的确能对他造成些许的威胁。
可如果敖丙离开了九鼎之台出现在了血祭之处呢?
伐楼那会怎么做?
当然会选择直接杀到这九鼎之台来。
他是大罗,就算他踏入此间的时候,敖丙也从血祭之处赶回这九鼎之台,但敖丙的速度,难道有他快?
等其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荡平这九鼎之台了。
当然,也不无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伐楼那知晓了咒杀的威能过后,根本就不在乎人道之气的压制,也不在乎在这人道之气周遭的仙神,便悍然杀进这九鼎之台……
但无论如何,让‘敖丙’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血祭之处走一遭,让伐楼那知晓敖丙离开了这九鼎之台,让其知晓,这九鼎之台的防卫空虚,总不会有什么坏处。
“自家兄弟,何来帮这一说,敖兄弟你要我做什么,直言便是了。”
“杨兄弟有千变万化之法,我想请杨兄弟变化作我的模样,往那血祭之处走一遭。”
“不过此举危险,那位梵教大罗,说不得就会对我出手,不知道杨兄弟,能不能冒着风险。”敖丙说道。
“不过只是走一遭,露个面而已,哪有什么风险。”杨戬洒然一笑,若是血祭完成,那才是真的有风险。
可如今血祭还没有完成,别说他只是在血祭处露面了,便是直接闯进伐楼那的洞府,最多也只是被伐楼那镇压,而不可能被伐楼那打杀。
原因也很简单——局势都到这个地步了,伐楼那都要强行举办这一场浩大的血祭,这一场血祭对他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若是在血祭还没完成的时候对‘敖丙’动了手,那么矛盾直接被引爆,天庭的王母,西昆仑的陆吾,乃至于闭关的西王母都直接踏出西昆仑的话,伐楼那能不能活尚在两可,但这一场血祭,却是绝对不可能再进行下去的。
伐楼那他又怎么可能因小失大?
更何况,敖丙去往血祭之处观礼,还是这位大罗亲自发出的邀请——若是敖丙去了他又对敖丙出手的话,那又算什么呢?
“小事,我这就往西牛贺洲走一遭。”一道流光自天穹而落,显于西海,然后,便从西海上岸,一路至于婆罗城。
婆罗城,便是伐楼那要举办血祭的地方。
以婆罗城为中心,周围一百四十八个城池一圈一圈的散开,算上作为核心的婆罗城,便正好是足足七层圆环。
其所模仿的,便是在吠陀大天地的时候,真梵们所居的天界的构造。
最中央的婆罗城当中,有着梵教当中所有真梵的雕像立于其间,故而这婆罗城,也被称为千梵之城。
就算有的真梵失去了正法,但只要婆罗城还在,便终有一日,会有梵教弟子在这婆罗城中感悟那真梵的存在,而重续这真梵的正法。
九鼎之台上,人王的咒杀之术,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
而模仿消失的吠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