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移花接木。
真正的柳兰枝突然回归,是季春芳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这个小姑子要是知道自己对柳韧志和柳夫人做的那些事,会不会跟自己反目成仇?
到那时,她该怎么带着孩子全身而退?
不知道。
先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丈夫看管好吧,老太太那里,一切已经办妥,腐朽是早晚的事,就算柳兰枝发现了,也无力回天了。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季春芳心头猛一轻松,她长吐一口气,目光又控制不住地看向柳兰枝。
只见她垂着眼皮,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个新的变数,她不得不防备起来。
柳兰枝同样忐忑不安,如今柳韧志就在自己手里,怎么处置他,才对得起自己的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苏府这边,宾客离场,苏夫人应酬了一整天,被柳嬷嬷搀扶着回明舒院休息去了。
苏牧沄满脸愁怨,气呼呼地跟着林朗上了马车,要不是苏夫人再三相劝,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
“夫人息怒,回去之后,我定会跟祖母好好商议,让她不要再......再干扰我们的生活。”
马车里,林朗拱手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呸,原以为你是个有担当的,没想到,内里如此空虚。”
苏牧沄多喝了几杯酒,仗着婚后受的这些委屈,胆子也大了起来。
她斜着桃花眼故意看向林朗的下身,铆足了精神嘲讽他,故意把空虚两个字咬得极重。
说完,她靠着马车,把穿着绣花鞋的小脚抬起,放在林朗的腿上,脚尖故意朝着某处逗弄,直直地盯着林朗的眼睛挑衅。
林朗起初被她一骂,正觉得心虚,无地自容,突然一双小脚砰地砸在腿上,不怀好意地往那里拱,顿时让他呼吸一紧,面红耳热起来。
宽大的手掌一把捉住苏牧沄的小脚,他克制着突然粗重的喘息,压低了声音哀求:“牧沄,别闹!”
“谁跟你闹了?”
苏牧沄白了他一眼,小脚往后一缩,挣脱了他的手掌,又支在他的大腿内侧,来回摩挲起来。
“你,” 林朗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故意撩拨,已经开始变得心猿意马起来。
苏牧沄酒意上头,仗着醉酒,仗着他不能人道,越发要刺激他,好让自己出口闲气。
林朗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调头,去城外客栈!” 林朗隔着车帘沉声吩咐车夫。
“吁!”
缰绳一勒,马车突然停下,又晃动了几下,苏牧沄没有防备,软着身子向一边倒去。
却是倒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头脑本就混沌不清,这下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娇艳的唇就被覆上。
嗯,唇齿间溢出一声嘤咛,迅速被哒哒的马蹄声吞没。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了好久,苏牧沄才整理好衣容,红着耳根,低头掩面被林朗搀扶着下来。
“回去告诉祖母和母亲,我有要事处理,晚几天再回去。”
林朗匆匆打发了车夫,拉着苏牧沄的手就进了客栈。
两人要了一间上房,茶水也不要,直接反锁了房门,并且吩咐小二没有传唤不得前来打扰。
小二识趣地退下,苏牧沄却有些不高兴:“羞死人,名正言顺的夫妻,却偷偷摸摸来这里......,”
“这里没人打扰,正好清净,刚才在马车上,你也感觉到了,我可以的,对不对?”
林朗急不可耐地拦腰抱起苏牧沄,将人抱到了床上,放下床帐就压了过来。
天色将暗,府里的一切都已收拾停当,又回到了有条不紊的状态,只是贞吉院里突然不见了宝月和苏牧青。
“您见到宝月了吗,张婶?”
今晚该她值夜,宝晴左右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别找了,有人看见她跟着贾公子随戏班的人出府了,兴许是大少爷有安排,今晚让拾一顶替一晚上吧。”
今天忙活了一天,张婶感觉脚底板都是木的,她捶着双腿跟宝晴交代。
“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大少爷还没回来,要去找找吗?”
宝晴拿不定主意,想请张婶发个话,其实是想偷个懒儿。
这两天大伙儿都忙坏了,按理说苏牧青那么大的人了,该回来自会回来。
张婶却不这样想:“兴许是喝醉了,找地方醒酒呢,还是去找找吧,万一在哪个风口里睡着了,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宝晴听了心头一跳,抬脚就去找宋时悦,两人商量好了,各自带了几个丫鬟,打着灯笼到园子里分头去找。
没过多久,宝晴就慌慌张张地跑来拉着宋时悦往外走:“大少爷找到了,在西院呢,好像是发烧了,身子不舒服,八成是受了凉,你快去看看吧。”
这大晚上的,只有宋时悦懂医术,让她去,好过跑出去请大夫了。
到了西院门口,宝晴却停下来不往里面进。
她把灯笼递到宋时悦手里,推着她往前走:“大少爷就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吧,我回去熬些驱寒的药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