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你怎么半天不出来,原来是被美人绊住脚了,果然是老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哈哈哈。”
宋远襄继续看好戏似的,盯着苏牧青泛红的脸颊调侃。
难得见他这副窘迫模样,真是稀奇。
“这里太闷了,我们快出去吧。”
苏牧青使劲推了宋远襄一把,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这帮女子,简直是太豪放了。
苏牧青心里暗自庆幸,没有让宋远襄和宋时悦跟着他一起上三楼,
当时他上了楼梯刚进三楼的走廊,就被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蜂拥上来。
她们叽叽喳喳围住他,拉胳膊,扯袖子,勾腰带,把苏牧青分别往各自的房间里带。
他推掉了这双手 ,又爬上来那双手,蜘蛛一样,将他前胸后背腰腹脸庞摸了个遍。
还有个大胆的姑娘,直接挤开一众姐妹,钻进了苏牧青的怀里,挂在他身上,将他整个环住。
还在他衣领上使劲蹭了一口,宣示主权,剩余几个女子才肯罢休。
一噘嘴一跺脚,动作商量好了似的,整齐划一。
她们柳眉一蹙,转眼又一蜂窝带着笑容冲向下一个人。
苏牧青如释重负,刚才的狼狈让他后背的衣衫已经潮湿。
迈出万芳楼的大门,凉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苏牧青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呦,稀奇呀!这是谁呀?苏家大公子啊?您怎么从这里出来了?”
从前面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叫嚷,宋时悦循着声音看过去,就是那天踹了她一脚的柳韧志。
苏牧青也看到了他。
他气定神闲地迎上前一步,把宋时悦挡在了身后,昂首直面柳韧志。
“听曲而已,柳公子这样大惊小怪,难道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听曲?”
柳韧志一个有妇之夫,两个孩子落水的事才算过去,他就往万芳楼跑,苏牧青故意把难堪引到他身上。
“你!哼!谁说我要去万芳楼了,路过而已。”
苏牧青又是以前那个苏牧清了,是整个淮城难以忽视的存在。
柳韧志心里莫名失了底气。
他冷哼一声,奋力一甩袖,板起脸,昂首挺胸气呼呼往前走。
却没留意脚下,刚抬脚,就被一只大脚绊得往前栽了两步。
一腿屈膝跪在了地上,赔罪似的,刚好在宋时悦脚下。
倒把宋时悦给愣住了。
若不是身边的小厮机灵,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早就一头扎到地里去了。
苏牧青嘴角一掀,不动声色往后移了半步,解脱嫌疑。
“柳公子真讲究啊,还知道给恩人道谢。”
这是在讥讽柳府不会做人。
宋时悦帮他们捡回了两条命,他们不但没个谢字,还将人拒之门外。
苏牧青当街教他学做人。
柳韧志当然心知肚明,顿时臊得满面通红。
他站起身顺势给宋时悦道谢,化解尴尬。
宋时悦还记着他那一脚,差点把自己的肋骨给踹折了,随便客套了两句便不想再理他。
苏牧青看出她脸上的敷衍,带着宋时悦和宋远襄大摇大摆走开了。
柳韧志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恨恨地跺了一脚,咬牙切齿地吩咐小厮。
“去给我查,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没人注意到,万芳楼四楼一扇窗户后面,一道纤瘦的身影看着苏牧青三人离开,也悄悄关了窗户。
重新隐在了暗处。
三个人找了一间僻静的茶楼,宋远襄不急着喝茶,靠进椅背里问苏牧青。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
“季鸢儿自从进了万芳楼,就没有挂牌子接过客人。
管事妈妈以事先调教为名,将她养着,也不逼她做事,反而给她安置了单独的住处,从不轻易抛头露面。”
苏牧青手指轻轻叩着桌子,低头思考着什么。
宋远襄皱眉开始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
“如此看来,确实反常。
依李林寒所说,季鸢儿虽是弱女子,但性子刚烈,颇有风骨。
赵行修此前曾花重金求她委身与他,都被她拒绝了。
自从赵行修将她从山匪手里救出来,她就开始避着李林寒,主动向赵行修示好。
难道真的是被赵行修感动了?”
苏牧青还是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若真是如此,赵行修为何又把她的那部分消息从卷宗上抹掉了。”
宋时悦在边上听了半天,直到听见李林寒的名字,才觉得有段记忆又苏醒过来。
李林寒,就是那天她从澄明寺回来,遇见的那个男子。
他什么时候跟宋远襄有瓜葛了?苏牧青似乎也知道他的存在。
她不由得直起了耳朵低头去听。
苏牧青敏锐地察觉到宋时悦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两人的谈话上。
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皱起眉头。
“这茶楼的掌柜不地道,用沸水冲茶,放了这么久,又苦又涩。
拾一,你去楼下找小二,要壶新茶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