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听着两人说话。
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他心中已经知道姬万海说的拜师礼，是为何物了。
“万兽图录，是用来辅佐诸形合一的吗。”
从名字来看，他觉得大差不差，不过骨塔内有壁画，可观想的神形有很多，百形、千形乃至万形，不知这万兽图录能观想什么神形。
陆沉有些好奇。
他现在很想询问姬万海，关于神形种类，以及是否有上下等之分。
只是眼下的局面，明显还轮不到自己说话。
“你走吧，老夫言尽于此。”
老者摇了摇手中的烂蒲扇，像是驱赶蚊蝇一般。
“别来打扰我了，当然，你若是直接对老夫出手，万兽图录肯定能拿到手，毕竟你那宫主师弟，不就是因此死在你手里吗。”
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这时跑过来，抓着老人的衣袖摇动。
“太爷爷，太爷爷怎么了。”
老者泛冷的眼神，立马柔和下来，他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道：“小瑶先回屋，太爷爷这里有些事情要办。”
“喔喔。”
小姑娘很懂事，一溜烟就跑进了院子。
院内。
一对中年夫妻听到动静，纷纷走出门口，这两人身上气息浑厚，皆是内壮武者。
他们看到姬万海的身影，神色怔了怔，快步走上前来行礼。
“见过大师兄。”
“你们那么多事干嘛，回去继续熬药，耽误了小瑶打熬体魄，老夫饶不了你们。”
老者起身呵斥。
那两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拱手后便转身离开。
老者同样跟在他们身后，看样子没有打算再搭理姬万海。
“元师叔，这是我的关门弟子，后天改易大龙形，若是能得万兽图录观想，日后碧水宫未必不能再现一个百形武者。”
“哼，万兽图录每次观想，都会消耗不少灵性，根本没有办法补充。”
“那东西现在最多只能用一次了。”
元姓老者扭头冷哼道：“百形又有什么用，你师弟那么强，还不是说死就死，你这个大师兄不达百形，反倒是突破到炼脏了，你最好跟他的死没有关系，若是被老夫查出来......”
“师弟之死，非我之罪。”
姬万海面无表情道：“老匹夫，万兽图录关乎碧水宫兴衰，此物乃祖师所留，你只是代为保管而已。”
他说话间，一股莫大的恐怖气息，瞬间冲霄而起。
老者脚步一顿，脸色变得阴沉。
“大龙形？”
“你姬万海年轻时也游历过众多州府，岂会不知，大龙形仅仅只是开始，那些大宗子弟，无论先天资质，亦或后天打磨，皆是精心培养。”
“这小子年岁颇高，与那些人相比差距太大，先天不行，后天更是欠缺太多。”
“万兽图录最后一次观想，老夫要留给元瑶，以碧水宫的底蕴，她自幼以奇珍宝药打熬体魄，先天更是继承了老夫的悟性，只待半个甲子，碧水宫内至少会多一尊炼脏，甚至是直逼宗师的存在。”
“便是对上道宗子弟，未尝不能与其争锋。”
元姓老人脸色虽然阴沉，但是周身并没有什么气息外露。
他摇头道：“万兽图录老夫不会交出去，你若执意出手，那便让老夫领教领教，江湖盛传的覆海蛟龙，是否名副其实。”
“老夫生平不好斗，非不能斗。”
话语落下。
周围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鸟兽虫鸣全部消失，就连微风都似乎要凝滞了。
陆沉眼皮不由自主的狂跳，本能在驱使他离开这里，若是两人交战，余波恐怕会瞬间席卷方圆十里。
“师父，弟子自知资质愚钝，唯恐白白浪费宝物，那万兽图录，弟子不想要。”
他话一说出来，那两道无形气息便弱了几分。
元姓老者诧异的看了看陆沉，没有说什么。
姬万海心中一叹。
原本是想送亲传弟子一个拜师礼，不曾想现在竟要对方递来一个台阶。
“既然太上长老执意如此，那便好好在这天竹峰颐养天年，宗门内的事物无须你操劳了。”
他深深看了小院一眼，强忍着怒意转身离去。
陆沉连忙跟上。
至于所谓万兽图录，他虽然没有看到过，但也不觉可惜。
骨塔内的壁画刻图记载着太多神形，只待回去询问清楚易形的注意事项，到塔内慢慢观想即可。
“倒是苦了你，按照宗门祖师定下的规矩，万兽图录本该有你一番机缘。”
走出一段距离，姬万海突然低声叹道。
他告知陆沉，碧水宫之所以追求易形，完全是从养生殿得到的万兽图录缘故，碧水宫的兴盛与此物脱离不了关系。
数百年来，前人不断参悟观想，万兽图录确实将要沉寂。
如今被太上长老掌控。
若是硬夺，宗门必生祸患。
陆沉并没纠结于此，反而询问起易形的事。
“神形既分天地，灵兽，凡兽，自然也分三六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