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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她犯罪了(1 / 2)

谢择弈很少,上刑审讯别人。

不过,有些嫌犯,确实得用刑。

细作?刺客?

桑觅属于哪一种呢?

谢择弈掰了掰桑觅的脸,直勾勾地看着她:“觅儿犯了什么罪,我非得对你用刑?”

桑觅有些别扭。

“大罪。”

“什么大罪?”

“杀人。”

桑觅黑亮的眼睛颤了颤。

长睫毛不知所措地扑闪了几下。

惶惶恐恐之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谢择弈却轻笑出声,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好像怕她掉下去,至于她所说的话,全然没放在心上。

他的觅儿能杀人吗?

他的觅儿杀只鱼都费劲。

哪里会杀人?

觅儿这种在床榻间都只会哼哼唧唧的纯良笨蛋,怎么可能杀人?

谢择弈笑着,掐着她腰间的软肉捏了捏,不以为意地说着:“觅儿犯了好大的罪,得私刑处置。”

桑觅被他挠得浑身痒痒,挣扎着打开了他的脸。

“你走开……”

谢择弈也不再闹她,按着她乱动的身子坐好。

“别乱动了,我不挠你。”

他带着几分认真转开了话头。

“觅儿今天,有没有去见盈娘?”

桑觅听他提到桑盈,有所定神。

这厮脑袋笨笨的,跟他认罪也没用。

以后还是不要跟他说这些了。

桑觅扁了扁嘴,闷闷回道:“去了。”

谢择弈顺口问道:“她怎么样?”

“她不高兴。”桑觅想了想,情绪不禁有些低落,“她最近一直都不高兴。”

桑觅能感觉到,桑盈经受变故,没那么快乐,但仍然,在尽力哄着自己,对桑觅而言,桑盈跟阿娘真像。

“嗯。”

谢择弈听着她说话,淡淡地应声。

桑觅窝在他怀中,情不自禁地说了起来。

“她说我上辈子一定是受了苦。”

“哦。”

“她说的不对,我一点也不苦。”

“嗯,觅儿不苦。”

“阿姐还说,梨子很香。”

“梨?”

“就是我爹从你们大理寺偷的梨。”

“呃……”

谢择弈略显困惑。

今早几人分别时,桑明容似乎给桑觅拿了个梨。

谢择弈很意外,那个梨,竟又到桑盈那边去了。

一个小小的梨,竟然还能这般辗转?

桑觅胡思乱想着,话头一拐,顺口说道:“还有,她还说了,柳元良在涓渠里捞过月亮。”

谢择弈听到这里,神色微变。

“捞月亮?”

涓渠。

捞月亮?

桑觅无所谓地说:“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五年?六年?阿姐那时候还很小,不过,柳元良很有名,就像你一样,你也很有名……”

谢择弈若有所思。

脑中逐渐回想起了多年前的望京旧事。

望京才子,中秋诗会。

柳家大公子柳元良,在城西划船,于涓渠之上,上演水中捞月,醉酒吟诗,对夜作赋,自此名动整个望京。除了名望之外,柳元良的仕途也就此一片坦途。

对于诸多谋求发展的士族而言,柳元良的行为称得上一种取巧。

晋有王祥,早年丧母,由继母?朱氏抚养。

继母苛待,经常在他父亲面前说他的坏话,但王祥依然对继母非常孝顺。在某一年的三九寒天,河面结冰,王祥继母说要吃鲤鱼。王祥为了满足继母的愿望,脱掉衣服躺在冰上,最终感天动地,冰层自裂,两条鲤鱼跳了出来——是为卧冰求鲤的故事。

王祥靠着这件事,名扬天下,举孝廉为官。

这件事当然是假的。

不过是士人的惯有操作罢了。

柳元良水中捞月这件事,也是同样的道理,柳家得了国公府助力,上面的大士族对柳元良的这种投机取巧的行径,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而,才有了潇洒倜傥,才动望京的柳大人。

谢择弈乱七八糟地想着,不由得有些出神。

八月十五。

六年前的中秋诗会。

那时候的谢择弈,任大理寺丞。

周围的人,刚得知,他是谢家嫡系第五子。

耳边,倏然传来了桑觅满腹疑惑的声音。

“水里面真的有月亮吗?”

谢择弈敛了思绪,有所回神,片刻后,耐心地回道:“水里没有月亮,只有月亮的倒影,一贯是文人雅士的借喻之物。”

“那有什么好捞的……”

桑觅有些不屑。

只觉得人真是奇怪。

明知道水里没有月亮,还要去捞,分明是愚蠢之举,但他们不说柳元良是笨蛋,反而称赞他有才学。

而桑觅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夫子就说她是笨蛋。

真正的笨蛋,笨蛋中的笨蛋……

该是谢择弈这样的家伙。

桑觅抬眸望着一派温和的谢择弈,神色郁郁。

谢择弈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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