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枕月看着兄长这一世这么快便对赵衔之改变了态度,她心下很是感慨。
前世的兄长死在她面前,且不得好死,正是武举暗算赵衔之却伤到了兄长那人的手笔。
如今想来其中定少不了赵衔之从中作梗。
同时又看到活生生地兄长担忧她,不由地眼前就模糊了。
“不!”孟枕月别过眼,孩子气道,“兄长这是看不起我!”
孟怀川有些疑惑看着孟枕月。
他这个大妹妹为人最是稳重,也就在家里人面前会多笑几声,此刻怎么就如此孩子气起来了?
难不成在侯府受的委屈多了,见着他要撒娇一番?
没等孟怀川说话,孟枕月已经稳住了上头的情绪,更压低了声地把他对孟父身份的猜测同兄长说了。
看着兄长被话冲击得怔住的神色,孟枕月斩钉截铁道:
“兄长,此事先不可轻举妄动,你听我的,我们里应外合行事会更容易。”
而后孟枕月又低声细细掰扯了一些事,让孟怀川格外注意侯老夫人的动向。
孟怀川在妹妹的话中渐渐缓过思绪,他明白兹事体大,神色凝重点了头。
又不由正色道,“万事先以自己为重。”
他只当妹妹是回府后察觉到的蛛丝马迹,也就没有疑心妹妹为何知道这些。
兄妹俩都不是多话的人,没一会就分开了。
孟怀川听孟枕月的话按赵衔之的安排继续留在京城,所以还暂时去了赵衔之的青玉院。
而回到月华院的孟枕月用过饭后摒弃一切情绪便提起了笔,回想着前世接下来时兴的事编写话本。
“小姐,今日发生这么多事还是早点歇着吧。”满纸拿着一册子进来,担忧道,“青玉院的东西都登记、安放好了。”
她是自小跟着小姐的,也培养了许多能力。
但各种阴谋手段从未亲眼见过,今日的事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正观看着侯夫人送来的东西的云霞也不由出声道,“小姐,从前我们就不缺银子,此刻更是不缺了,小姐何不早些歇着?”
孟枕月闻言,抬眸看了云霞一眼。
云霞闻弦知雅意,自顾答道:
“好好好,奴婢知晓了,小姐说银子越多越好,自己赚的最好。”
“自是要睡的。”孟枕月不由莞尔,之后便让这扰乱思路的俩丫鬟出去了。
云霞满纸对视一眼,看小姐的心情似乎没这么遭这才放心出去了。
眼看珠帘外无人,孟枕月才瞥向那册子,拿起来翻看。
赵衔之这举动绝不是真心补偿她的,其中定暗藏阴谋。
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端倪,孟枕月便又放下了。
心思又重新投在纸上。
提到银子,提到话本,孟枕月不禁想起前世那超级大金主。
之所以能想到他是因为他制定的话本内容很劲爆,且他真的很多金。
随后脑中不免浮现出他那风流样,立即止住了念头,专注笔下。
脑中一个个有趣的想法、一个个有趣的人物随着她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孟枕月越发忘乎所以地写着。
今日与赵衔之的针锋相对和往后之路的重重困难皆忘于脑后。
暖黄的灯光打在她脸庞,竟显得柔和无比,完全没了今日与赵衔之过招时的冷漠无情。
不知不觉,天边已微微发白。
孟枕月满意吹干合上这已写好的小半册,打算眯上一会,晨昏定省后寻个由头出门。
正巧去向侯夫人请安时,侯夫人说要孟枕月午后开始学规矩,还要看看她的女红。
孟枕月便借口自己到铺面挑选丝线请示出府,侯夫人只当孟枕月想看看京都的繁华,也就随她去了。
而昨日嚷嚷着问孟枕月要不要出府逛逛的赵知栀,在请完安后却很快借故回了院。
孟枕月看着这举动微微蹙眉,莫不是赵衔之背地里又干嘛了?
生活在侯府多年的赵衔之势力不容小觑,她也得尽快经营自己的眼线才不会这么被动。
孟枕月这么想便走到了月华院,换上一身男装带着呼啦啦一群人出了府。
侯夫人派跟着她出门的妈妈几次劝解她只当听不见。
甚至在下马车后,孟枕月还以自己在萧洲答应过替人抄书,要让书肆掌柜捎回去,担忧会毁了侯府的颜面的由头,让她们不要靠太近,远处跟着便是。
让云霞和一位侯府丫鬟留在这条街挑丝线。
她装模作样问过最大的书肆在哪,便转身往那条街去了。
“待回府,定如实告知夫人,就等着打手板子吧!”那妈妈狠狠地瞪这没点规矩的大小姐一眼,也就退到一边去了。
而孟枕月已经快步走出一段距离,这嘀咕自然听不见。
她本就是乡下长大的,虽前世学过规矩仪态,但她此刻还是同在乡下一样。
突然改变未免太怪,何必徒增变故。
很快孟枕月便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缘来书肆。
她独自走了进去,握拳抵唇咳了咳,才把话本递给那掌柜道:
“掌柜的,这是我抄好的书,请帮我捎到萧洲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