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阎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一块糖被热化了,还沸腾着冒着甜滋滋的泡泡,“能让你喜欢就好。”
叶盼汣笑得灿烂,“挺好。”
两人满脸是笑地入座,坐在一起。
叶家人心里各种想法,但都有意无意地盯着两人看。
叶桃花已经活力满满地爬起来了,身上的痛和习武的痛更重一些,但也能忍受。
她眨巴眨巴眼睛,“叔叔你在笑什么呀?”
苏阎拿起筷子,“你猜。”
他得尝尝叶家人的饭菜,据雁羽说,在叶家吃饭非常舒服,还好吃。
平常的一碗小米粥,却就是觉得和自己一个人吃的不一样。
米好像更香,更柔和。
一盘煎的月牙型饼,苏阎夹了一个,外皮金黄酥脆,咬开里面是韭菜鸡蛋,格外咸鲜,味道复杂却综合得很好,一点也不油腻。
叶桃花看他只顾着吃,“肯定是我大舅娘做的饭太好吃了,这韭菜盒子,还是我娘亲的主意呢。”
叶盼汣不搭理她,专心吃饭。
今日大嫂还做了枣泥酥,一咬酥得直掉渣。
苏阎咽下嘴里的食物,“确实好吃,你喜欢吃么?”
叶桃花笑嘻嘻的,“当然喜欢了!”
苏阎点点头,“那你多吃些。”
雁羽和衡桐对视一眼,吃的飞快。
真是难得见到大人吃饭说这么多话。
没有一个人告诉叶桃花,钱泰然死了的事。
一顿饭吃完,苏阎和叶家人更熟了一些。
叶老头在院中寻了快空地,空地正是叶家村的方向。
一堆黄纸烧下,檀香的味道飘散。
叶老头恭恭敬敬鞠三躬,又跪下磕三个头。
之后站起身,将三支香插上。
没人说话,安安静静的。
接着每个叶家人都如此鞠躬,跪地磕头,上香。
苏阎在一旁看着。
叶盼汣有些好奇,他怎么不用祭祖,但也没问。
祭祖结束后,外面已经锣鼓喧天了,好不热闹。
叶老头拉着叶老太,“走走走,咱也出去凑凑热闹去。”
叶老太走得慢,“哎哟,都这么大年纪了,咱慢点走成不?”
叶老头步子迅速就慢了下来。
叶大牛站他另一边,身旁是柳氏和叶翠花,一人牵一个。
叶大牛护着叶老头胳膊,防止人群误碰到。
“浩儿,囡囡,玲儿,必须牵紧大人的手,绝对不能自己乱跑啊。”叶盼汣嘱咐着。
叶玲儿左手牵着叶桂花,右手牵着孙氏,一蹦一跳的。
她还没见过这么多人呢。
叶盼汣和苏阎并肩走在叶家人后面,雁羽和衡桐遥遥跟着。
叶盼汣先前是没有看过傩戏的。
见傩者,百病消。
一群傩舞者头戴狰狞面具,青面獠牙,身着五彩斑斓、绣有奇禽异兽的长袍,足蹬云纹厚靴。
他们手中各执道具,或挥舞长刀,寒芒闪烁;或摇动铜铃,清音阵阵。
时而一阵火焰凭空爆出,时而一阵汹涌大风吹过,中间弥漫着阵阵烟雾,甚是神秘。
傩舞者的身体格外灵活,身体被扭成了各种姿势。
人群安静地随着傩舞者走,都仔细看着。
傩舞者绕着舒州城的主干道路,表演了一大圈,直到中午时分才结束。
如潮水的水群也就此散开,一下喧哗了起来。
苏阎笑问道,“感觉怎么样?”
叶盼汣感觉大开眼界,“很是震撼,很好看。”
现场看着,全身心都像被吸引住了,完全没意识到竟然走了这么远。
鸡皮疙瘩更是一阵阵涌起。
苏阎说道,“舒州的傩戏规模不大,将来若是有机会,去京城看看。京城的傩戏是跳得最好的,人数种类众多。还有天子祭拜,万民同庆。”
叶盼汣挑挑眉,“你这么说我就很感兴趣了。”
苏阎笑了,“到时我定要再和你一起看看。”
叶盼汣扭过头,不搭理他这话。
未来的事自然是未来再说。
苏阎看着她头上的一支朴素木簪,心头一动。
他其实还特意从陛下那要了一支簪子,极其罕见的烟墨玉簪,簪头雕成大雁的头,簪身是大雁向上飞时腾起的羽毛,坠着两只雁爪。
他看到这支簪子,就决定要送给叶盼汣。
在他心中,叶盼汣就像一只大雁,天地广阔,任其遨游。
但是簪子毕竟是男女定情信物,他现在还不敢送。
怕她不收。
叶盼汣一直没听到他说话,转过头来看他。
就看到苏阎盯着她的头,“我头发上有东西?”
苏阎轻咳一声,转过头去,耳尖红成一片,“没有,我看那边一个傩面画得很出彩。”
叶盼汣看过去,压根没看到还有傩舞者的身影,“不巧了,都已经走了。”
“下次再看吧,我命雁羽打听的,舒州排名第二的酒楼叫金馐阁,我请你们去尝尝?”苏阎问道。
叶盼汣挑挑眉,“我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