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澜收到平阳王妃的帖子,邀她过府一叙,遂吩咐锦瑟、锦年去准备礼物。
锦瑟听她问询,便说礼物准备好了。
大壮和美莹、美丽等人却心有顾虑,“姑娘,真要去啊?”
贺嬷嬷在旁准备出行的物事,听到这话,骂道:“还能不去怎的。那是平阳王妃!特特下了帖,姑娘还能不去?侯夫人见面都要行礼,你家姑娘还敢拿乔?”
美丽撇嘴,“王妃的心思谁不知道。平阳王府倒也是一门好亲,只关系到蓝夫人,奴婢就不想姑娘将来受气。”
“姑娘能受什么气。该是姑娘给别人气受才是。”
贺嬷嬷对自家姑娘很有信心。
见几个丫环杵着不动,扬手作势要打,给美丽嘻笑着躲了去。朝她扮了个鬼脸跑了,“姑娘,我去马房!”
贺嬷嬷笑骂了她一句,把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大壮拿了,“你且跟了姑娘去,万事仔细着些。”
“是。”大壮应完提着包裹去了马房。
贺嬷嬷不放心又吩咐了季安澜几句,才眼睁睁看她走了。
消息传到蓝夫人那里,恨得她撕碎了好几条帕子。“她真去了?”
“是,奴婢看着大姑娘出门的。侯夫人那边还让马房派了最好的马车。”
“贱人,全都是贱人!”蓝氏恨恨地骂。
若她还在平阳王府,是绝不肯让季安澜接近自个儿子一步的。
骂完季安澜又怨起平阳王妃。
“我这些时日,只差日日上门了,她却听不进一字半句,还特特下帖子邀安澜上门。她明知道我与她们姐弟不对付,却偏要把她说给魁儿!”
竟是半点不顾及她的感受。
想着人走茶凉,眼眶都红了。
忆起旧日在平阳王府的时光,婆媳也曾相得,和睦若母女,如今她只不在那府里,竟一句话都不肯听进去了。
再回忆起那些事似乎是上辈子的事了。
思及此,心中钝痛。
“没打听出来今日魁儿去了哪里?”
“昨天魁少爷是跟着五皇子出的门,二人去了戏苑。五皇子那边带的侍卫多,咱的人没法靠近。使了钱,魁少爷也没召见我们。”
也不知伺候的人有没有把话带到。
蓝氏想着十月怀胎诞下的儿子也不听她这母亲的话了,那心更是难受。
又思及季明堂和侯夫人似乎还力促此桩婚事,恨得直咬牙。
“再去探,我今日就要见到魁儿!”
蓝玉瑛在旁也是急得不行,就怕季安澜此番上门,平阳王妃就把人定下了。
“姑母,我也去找找吧。表哥平日爱去的地方我也是知道的。”
蓝氏这时没了主张,也顾不上拦她与赵魁接近了,“好好,你也去。若找着你表哥,务必好生劝劝,再派人速速来报我。”
“是。”蓝玉瑛便也跟着出门。
那边季安澜已经到了平阳王府门口。
初次登门,因猜着平阳王妃一二心思,倒也没那么忐忑。
“安澜见过平阳王妃。”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哎哟,可算把你盼来了。”
等季安澜走近,平阳王妃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心里已是满意几分。脱下手上的玉镯就往她手上套。
“我见到你着实喜欢,只当长辈赐给小辈的。”
“是。多谢王妃。”
季安澜大大方方,让平阳王妃更是喜欢。
她就喜欢这样的将门闺秀,爽利中不失柔美,柔美中又不乏坚毅英气。那些文官家柔柔弱弱的连二门都极少迈的闺秀,她就不大喜欢。
她们这样的门庭,娶的掌家妇就该是那些能经事的。
像蓝氏那种,男人一死天就塌了,又想着再觅新枝,没男人活不下去连儿子都不要的,她不喜欢。
季安澜对平阳王妃的热情有些招架不住。
“您快别费心照应我,我这都用了好几块点心了,再吃只怕要撑坏在你家。叫外人知道,知王妃这般心善,倒要日日上门讨吃食。”
平阳王妃被她说得哈哈大笑。越发喜欢。
一旁的沈嬷嬷也跟着笑,“我就说您这样容易把人吓到。再把人吓跑了,看你怎么办。”
在一旁观季安澜行事,越看越满意。
是个好的。不是那种扭捏的。
平阳王妃连连笑着认错,“都是我的错。可不能把你放跑了。”
又叹口气,“我只想着你初次登门,不知如何招待。我这一生,就没女儿的命,也没孙女的命,不知该如何与年轻女孩打交道。若做得不对,还请季姑娘莫要见怪。”
听出她语气中带着遗憾,又思及她唯一的儿子早逝,一个人带大了唯一的孙子,季安澜心里起了些同情。
这也只是困在后宅的可怜女人罢了。
虽然身份高,但年轻时要与丈夫的女人争宠,年纪大了,争不过了,又要处处为孙子筹谋。
笑着说道:“那我与您不一样。我从小就在我外曾祖母身边长大。又常跟她去拜访留在陪都的老太太们,我跟老太太们相处是极多的。”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又记起你那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