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这个消息,季安澜也有些发愣。
平阳王妃怎会想到搓合自己和赵魁。她莫不是忘了赵魁是谁生的了。
贺嬷嬷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都以为是下人把消息听错了。
“姑娘!”
“别急,这事只怕不成。”
有蓝氏在,这事成不了。
听姑娘这么一说,贺嬷嬷稍稍放心。但又不免有些遗憾,“抛开蓝夫人这层,其实平阳王府倒还真是一门好亲。”
比窦府门第高多了。将来也不怕被凤阳县主压一头。
将来若赵魁袭爵,凤阳县主见了姑娘,只有低头的份。
“其实姑娘若是嫁到平阳王府也好,以后还能帮衬到少爷。而且又不会和蓝夫人在一处。就算回侯府,便只当她是普通亲眷就是。”
大不了只当看不见。
再说姑娘嫁了人,也不会经常回娘家的。
“要按贺嬷嬷这么说,还真是利大于弊。”姑娘本子上记的那些人家,还真没一家有平阳王府门第更高的了。
锦瑟几个丫环竟然越分析越心动,纷纷鼓动起来。
但季安澜却想起陆显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也不是木头人,对陆显的特意接近不会没有感应。
镇安侯府虽不如平阳王府门第高,但陆显瞧着也是知上进的人。她对陆显的观感比冷清的赵魁更好。
“咱们只当不知道。别四处打听。”
反正有蓝氏在,成不了。
季安澜这边喝令下人不必打听,安冉却时刻留意她这边的动静,知道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姐,我不想你嫁到平阳王府!”
“为何?”
安冉半天不说话。问急了才说,“她是坏人。”
“谁?蓝氏吗?”
“嗯。她是坏人。”
季安澜听了有些惊讶。母亲逝世一事,个中细节她并不与安冉说。他也只知母亲是生他难产去的。
小时候别人都有母亲,就他没有,他也是闹着要的。后来大了一些知道母亲是因为生他才去世的,又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外曾祖母和她好一番开解,他才缓了过来。
但她们从没说过母亲去世的内情。
“为何说她是坏人。”
“姐姐别想瞒我,我都知道的。若不是她,母亲才不会离开我们。她害死了母亲!让母亲误用了不好的药才血崩而亡,她就是坏人!”
季安澜吓了一跳,忙让人去关门,又让人去外头守着。
神情严肃,“你如何知道母亲是误用了不好的药?”
安冉咬着唇不说话。
在姐姐追问下,才道:“以前你和外曾祖母说话,我偷听到的。”
季安澜愣住。外曾祖母还在时,安冉还小,她和外曾祖母说话的确并没有避着他。
但这样的私密事,她们还是很小心谨慎的。可能是外曾祖母去世那年,放心不下,心有不甘,与她说的次数多了,故而才让安冉听到了。
“这事不许挂在嘴上!”季安澜板着脸警告他。
“你别以为府里风平浪静,就口无遮拦。若涉及到人身名誉,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为些许钱财,一家人都能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何况是爵位继承。
“再者,这事我和外曾祖母查过,那会蓝氏还未进门,她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她和外曾祖母都认为,蓝氏虽害得母亲郁郁不得志,但下手去害母亲,她或许还做不到。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是她这个外人联合府内之人做下。但府里内应是谁,她到现在还没能查出。
安冉如今还小,很多事她并不想他知道。
他藏不住事,若打草惊蛇,别人觉得他碍眼,只会早早除去。
蓝氏有野心,她不会不想要这个爵位。但她的亲生儿子目前还年幼,所以她能忍得。她不想过早动手,一动手别人必会想到她。
再者她男人还只是世子,侯爷还在,过早地争爵位于她不利。没得给别人做嫁衣,她也没那么蠢。
但这些前提是安冉让她放心。
季安澜分析了一通,安冉听进去了。
“我就是不想你嫁给她儿子。她到底是生他的人,将来为了世人说的孝道,你也得向她低头。我不想姐姐向她低头。”
“放心,姐姐才不会向她低头。姐姐心里有数,你别担心。就算嫁给赵魁,姐姐也不会向她低头。”
安冉这才放心。
见他黏着自己,季安澜又怜惜又心疼。这孩子落生就没娘,爹又不疼,从小就没安全感,一不见自己就要到处找。
这也是当初自己选择进京,不愿在陪都说亲的原因。
自己将来总要和他在一起,起码不能离得太远。
递给他一个匣子,“这双鱼佩,姐姐交给你保管。”
“是邓家姐姐还回来的那块?”
“对,就是那块。你还记得你答应过外曾祖母什么?”
“我记得。我答应外曾祖母以后把我的一个孩子过继给舅舅,延续温家香火。”
“你记着就好,那这玉佩你好生收着。”
“好,我一定好好收着。将来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