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林家餐桌上依次坐着林连生、李春华、林晏清及老婆李琳琳和抱在怀里的女儿、林晏贞、阿伟、林晏殊和被李春华硬叫来吃饭的余淮。
期间几人都安静吃着饭都不见说话。
“晏贞,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公司不忙了?”半晌过后,李春华终于忍不住开口,她似乎已经猜到晏贞这次回家的目的了。
晏贞跟这个广东佬阿伟已经谈了两年了,这次估计是想回家谈结婚的事了。
“伯母,我们这次回来是想谈谈我跟晏贞结婚的系情。”吐字不清晰广东来的阿伟一副犀利试探的眼神看向李春华。
“嗯,继续说,我们听着呢。”看阿伟停顿了下李春华脸色不悦的点头示意阿伟继续说下去。
“彩礼这方面您老不用担心,系这样子,我们家是一定会给的!”我们广东的话呢,彩礼就是不超过两万的样子,剩下的礼节您自己就按您这边习俗办就好了。”
阿伟的字里行间礼貌谦逊,连微笑看起来都训练的很是得体,言下之意就是彩礼最多两万,多了没有。
“再说吧!”李春华耐心听完脸已经成了乌云密布了。
都说广东人精明、算计,她李春华今天总算看到了。还真是不假呢,两万?亏他说的出口?养大一个孩子要花费多少财力物力跟心血!合着她这个女儿白养了。
天知道她养三个儿女小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
林连生的父亲过世的早。放牛时被人骑自行车撞死了,他老娘是个瞎子,兄弟四个,家里在整个张村那是头号出名家庭,不为别的,因为——穷!当年村里甚至人们说:他林家整个屋子的面积加起来连咱们村每户的一间厕所都抵不上呢?他们要是把日子跟光景过好了,我某某把名字倒过来写都行!”
因着这些歧视跟嘲讽,林连生弟兄四个年轻的时候干起活儿来都特别拼命!他们坚信事在人为,没有学历就出苦力,挣得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血汗钱!
林连生去煤矿、金矿、到处打工,也就过年才回次家。他只为摆脱家里的贫困,他发誓弟兄四个一定要盖大楼房,找回他们林家的脸面。后来时光总算是证明了他们所言不虚,可是人们立马又变了口风:“林家四兄弟真是四条狼狗,干起活来狼一样的勇猛精进!
那些年李春华的确是受苦了。秋收的时候,别人的家里男劳力四五个,女人就干着送水送饭和木风车里散麦仔的轻松活儿。干完活儿回家的时候,小小的晏殊就那么流着口水趴在门槛地上缩着手脚安静的睡着,娇嫩的脸蛋被石子摁出一个个印子,她的眼泪就像山涧的小溪流总也不间断。
秋收时人们总能看到一个女人背着压着瓷实的麦捆,挣扎好几次才能挣扎起来的山一样高的背篓,背后还跟着三个拖着麦捆艰难移步的儿女。那时,晏清跟晏殊一路是咬着下唇拖着走,一声不吭。晏贞是一边大声哭着说不要干活,一边追着跑了的麦捆脚在地上一边乱弹。李春华为这个也打了她很多次。
想想过去的苦日子,李春华的心就碎了。
“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啊?嫌少?”林晏贞“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辛苦在外打拼也是很不容易的,妈你也要体谅我。”
“晏贞,你以为养大一个孩子很容易吗?”一向话少的林连生开口了,女儿还没出嫁就开始扒婆家胳膊肘往外拐了。
“养大?小时候除了受穷就是挨妈的打!家里只有我初中毕业,你们亏欠我的有多少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么?”晏贞一顿抱怨。
林晏殊跟嫂子李琳琳听了仍然没有吭声。
“你自己不上学怪谁?”安静吃饭的林晏清往嘴里扒拉一口饭突然冷不丁撂下这么一句。
“怪谁?你当年如果不是在外边乱来进了那里面导致妈直接抛下我跟晏殊去你那边打工守着你我至于早早辍学?我不留下来照顾晏殊谁来管她?就因为你是男孩,我们就要供着你是吗?”晏贞头昂的高高的。
“你们今天成心的是吧?我们这次回来是带着诚意来的,不愿意要拉倒,后头一分没有。”晏贞秀眉一蹙,扫视一圈后脸上尽是愤怒和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呵呵!晏贞,你说的我都想笑了!还带着诚意来的?你是回家,不是谈生意!你不要把你那套在外面混的说辞跟做派放在家里,我们不吃那一套。”嫂子李琳琳笑出声对着林晏贞一顿挖苦。
“嫂子,说到这儿我倒想问问,当初你妈在你结婚时使劲问我们家要钱,吸血鬼一样的恨不得榨干我们家,有七八万了吧?”矛头一转晏贞对着嫂子李琳琳就是火力全开:
后来你出嫁时,你娘家妈她除了给你陪嫁了俩热水瓶跟两床被子还有别的东西么?”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妈明里暗里一直贴补帮衬着你们两口子,你以为就凭你和林晏清一穷二白的穷日子会多好过?”
“林晏清,你看看你妹妹,她是根本没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一个小姑子敢这么厉害?这就是你们林家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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