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跟陆昀知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知道他家里有钱,也知道名下产业涉及古董方面。
但此时此刻的陈桑看着这间堪称金碧辉煌、价值不菲的古董商行,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陆昀知此人的有钱程度。
古董鉴定专家看了看陈桑,试探着问:“你好,请问你就是今天想来鉴定玉佩的陈小姐吧?”
陈桑立即点头:“是我。”
陆昀知介绍:“这一位是古董鉴定的专家,等会儿你可以好好问问。”
“谢谢。”
有陆昀知在中间做引荐,陈桑毫不意外地被邀请到最高档的贵宾室,由专家亲自为她做鉴定。
从专家的口中,陈桑得知了这块玉佩的年份、市值等各项资料。
只是,依照专家的说法,这块玉佩虽然名贵,却不算稀有,也不是玉器中最顶尖的品种。
“陈小姐专门来品鉴这块玉佩,是有什么渊源吗?”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最近刚刚失而复得。”陈桑看了玉佩一眼,突然福至心灵,“老先生是这间商行的定海神针,想必对于商行里的每一件藏品都曾接触过吧?”
“这是当然。”
“请问您之前见过这块玉佩吗?”
“这倒没有。”
是吗?
可之前陆昀知不是告诉她,玉佩是从一家古董商行里收上来的吗?
难道说刚好不是这家?
还是说,陆昀知在骗她?
……
从贵宾室离开,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半。
陈桑没想到,陆昀知还在外头。
他半倚在墙边,身量高挑,双腿笔直而修长。
他手臂处搭着一件长款深色大衣,衬衫袖子卷了几圈,推至手肘,领口散开,隐隐露出好看的骨架,沉静从容。
清冷的气息仿佛窗外的白雪,清透又冷淡。
鸦羽似的眼睫倾覆,唇色如水墨晕染开。
陈桑远远地看着他,心底蓦然间生出一种感觉: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意,便是用温润做假面,也再难掩饰冷酷的内核。
注意到陈桑的视线,陆昀知侧目望过来,面上瞬间渡上一层柔意,温柔笑着向陈桑跟前走来。
仿佛刚才的清冷,只是陈桑的错觉罢了。
陆昀知:“饿坏了吧?我定了餐厅,一块去吃个饭。”
陈桑有心探探陆昀知的底细:“好。”
陆昀知的面上出现一抹明显的意外之色。
陈桑诧异:“怎么?”
陆昀知:“你答应得太快,让我有点不习惯。”
陈桑:“……”
她平日里确实没有跟无关人等吃饭的习惯。
从前是周宴京太霸道,占有欲又强,不喜欢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接触。
到了后来,是觉得没必要。
她不喜欢无效社交,也不喜欢被男人当做一件商品,盯着打量的那种感觉。
她的这张脸,贸然给点甜头,很容易让一些男人对她死缠烂打,甚至在她的住处安装监视器。
在这方面,她吃过亏。
这天晚上,陆昀知带陈桑在一家很有名的老牌餐厅里吃饭。
以前陈振山跳楼前,每年陈桑过生日,家里都会带她来这里庆祝。
自从陈振山死后,陈桑便再没过过生日,也不曾再踏足过这里。
重回旧地,陈桑蓦然间有些触景生情。
陆昀知察觉到她的异样:“以前来过?”
“嗯。”
陆昀知:“我出国前,也经常来这里吃饭。一晃眼,已经有好几年没来了。”
陈桑顺势问道:“你移民出国后,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陆昀知:“一开始先去读了个MBA,毕业后开始慢慢接手家族里的生意。不瞒你说,这次我回国,其实是因为我爸催婚催太急。”
“催婚?”
陆昀知“嗯”了一声:“老一辈的人,都讲究什么年龄段干什么事。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不允许人早恋。读完书,又开始催着结婚生子。”
“我在国外接触过几个相亲对象,有一个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有一天,当我和她在街边的咖啡馆一块喝咖啡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脸,忍不住想,我真的要这样跟她过一辈子吗?”
“虽然这样的生活很稳定,但总归还是有点不甘心。所以,我选择了回国找你。”
陈桑身体一僵,蓦地抬眸看他,清透的瞳孔冷不丁撞进他乌墨般的双眸。
陈桑轻咬着唇:“为什么……偏偏是我?”
“没听过白月光的杀伤力?”陆昀知温润一笑,仿若春风拂面。
中途陆昀知碰上个熟人,被叫去隔壁包厢寒暄。
陈桑婉拒了陆昀知要带上她一块的好意,不想在这种场合下,被人误认为是陆昀知的女朋友。
解释太麻烦,索性干脆不露面。
她顾自留在包厢里吃饭,拿筷子夹菜的时候,冷不丁瞥到陆昀知的手机不小心落在这里。
一个人所有的秘密,几乎都藏在手机里。
说实话,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