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明月高悬,繁星点点,王心瑶在徐公公的陪同下,来到赵帼安的寝宫,准备为其施针治疗。
徐公公在一旁护法,小喜子则守在门口,严令禁止任何闲杂人等靠近房门半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心瑶手法娴熟地将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准确无误地插入赵帼安身上的穴位。
她全神贯注,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终于,当最后一根银针被拔出的瞬间,赵帼安只觉得身体一阵轻松,仿佛压在身上许久的重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禁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王心瑶赞叹道:“王姑娘果真是世间少有的妙人,不仅个人能力出众,这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更是令人折服。“
“只是实在可惜了,像你这样才华横溢又智勇双全的女子,怎就招了个粗鲁的猎户为夫婿呢?倘若未嫁人,以王姑娘的才情智慧,朕定当亲自为你赐一门美满姻缘!”赵帼安一边摇头一边满脸可惜的神色。
听到这番话,王心瑶心头微微一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之色,轻声回应道:“多谢陛下谬赞。”
然而,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却暗自思忖,如果赵帼安知道他口中那粗俗不堪的猎户,正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今的太子殿下时,不知是否还会说出如此言语?
站在一旁的徐公公此时嘴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几次都欲言又止。
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贸然告知皇帝真相,万一皇帝知晓了太子入赘之事后,龙颜大怒,恐怕王心瑶性命难保。
更何况,如今太子已然对王心瑶情根深种,甚至不顾身份地位也要表明她的身份,这其中的纠葛着实让徐公公感到左右为难。
最终,他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不安,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向皇帝禀报此事。
“王姑娘,你说说看,需要朕怎样来奖赏你呢?”赵帼安满脸笑容地说道。
此时的他心情愉悦至极,只要自己身体健康,那皇弟赵煜城所有的阴谋算计便都会落空,他一直担心的事情也老不会发生。
而太子也能够拥有充足的时间去成长和历练,那王心瑶当记头功!
听到皇帝的问话,王心瑶连忙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民女不过是稍稍通晓一些医理而已,能够有幸为陛下效劳,这本就是民女的福气,实在不敢妄自居功。”
她的语气谦逊有礼,丝毫没有因为救治了皇帝而显得骄矜自傲。
赵帼安很是满意,于是却大手一挥,说道:“王姑娘切莫如此谦虚,这份赏赐无论如何都是必须要有的。”
“依朕之见,你不但救了朕的性命,而且作坊里所生产出来的食盐和纸张,每一样可都是利国利民、功在社稷。”说着,他微微眯起眼睛。
沉思片刻之后接着开口:“王姑娘的夫婿是猎户出身,想必也是有着一定的武艺功底,不如朕就册封他一个官职,不知王姑娘意下如何呢?”
此言一出,王心瑶心中一惊,急忙双膝跪地。
她叩头谢恩道:“陛下隆恩浩荡,民女感激涕零。只是我家相公向来自由自在惯了,早已习惯了乡间田野那种简单宁静的生活方式,对于官场中的种种事务,恐怕难以适应,所以还恳请陛下您收回成命。”
说完这番话,王心瑶仍旧低垂着头跪在地上。
赵国安微微皱起眉头,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罢了,快起身吧。既然如此,那朕就答应你将帼来可以提两个条件。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再来与朕讲。”
王心瑶听闻此言,如蒙大赦一般,连忙叩头谢恩道:“多谢陛下隆恩!陛下圣明!”
她站起身来,紧接着又开口问道:“陛下,不知那谢家村通往南湖县的水泥路,何时能够修建呢?”
赵帼安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说道:“前些时日因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肆虐,诸事皆被耽搁。如今疫情已然结束,工部也已开始着手操办此事啦。”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喧闹之声。
小喜子神色慌张地匆匆奔入殿内,跪地禀报:“陛下,不好啦,太后娘娘凤体欠安!”
”什么?“赵帼安闻言,心头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急切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太后怎会突然身体不适?”
小喜子焦急万分地回答道:“回陛下,据侍奉的人所言,太后娘娘突然间腹痛难忍呐,宫中已有数位太医赶过去了,可至今仍束手无策!”
“什么?”赵帼安满脸焦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大声喊道:“徐德,摆驾慈宁宫!王姑娘也一同跟上吧!”
“是,陛下!”王心瑶急忙应道,然而她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然后,她轻声说道:“陛下,宫中曾有部分太医见过我的面容,我担心他们会认出我来……”
赵帼安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先别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到慈宁宫查看太后的病情!”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王心瑶只得紧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