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福抬头瞥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还算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靠着车厢壁坐好,朝女人张开双手。
“过来。”
周筱筱听到男人冷沉的话,身子不由抖了一抖,怯怯地抬眸看一眼,期期艾艾地朝男人挨了过去。
甫一被男人拽进怀里,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混着口臭味直冲鼻腔。
周筱筱垂眸看着脚下,双手紧紧搅在一起。
她就是不甘委身于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就那么难?
眼泪不争气地再次落下,红唇被她死命咬着,唇色微微发白。
这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立时勾起陶福的邪念之心。
他掐着女人的细腰,牢牢把人往满是肥肉的胸前拢。
嘴里温柔地哄着周筱筱,其实是在警告:“筱筱,等见到你父王,你在他面前多多说说我的好话,等我得到岳丈的青睐,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知道筱筱是个懂事的,一定不会说些不该说的话,对不对?”
周筱筱被迫趴在男人怀里,红着眼点了点头。
“嗯,不会。”
衣袖下的手指白里泛着青,却是她自己掐的。
有机会,她一定要摆脱这个死猪一样的男人!
赶车的孙赫对车厢里发生的事置若罔闻,双眸紧紧望着前方的黑夜,神情略显紧绷。
宁王把周筱筱送过来,是让她笼络陶福的心,让陶福为他所用。
周筱筱再不情愿,她也不得不照做。
他作为宁王的手下,于一年前潜伏在陶福身边做他师爷。
这一年多里,他发现陶福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憨厚老实。
陶福私底下从各处收拢了不少银子,只不过他刚在陶福身边待了一年不到,那些银子具体被陶福藏在哪里,他还没来得及寻摸出来。
如果可以,他倒是现在就想把人抓起来狠狠审问一番,但又怕宁王知道后怪罪他。
而且,现在给宁王传信过去,一来一回也浪费不少时间,不如直接把人先带回宁王的封地。
等到了宁王地盘,陶福想不招都不行!
陶福这次学乖了,只把人老实抱在怀里摸了又摸,却是不敢对周筱筱来真的。
他那里还隐隐作疼,想办事也不能。
孙赫驾马车拐过一道土坡,而后左手一拉缰绳,瞬间调了个方向,赶着马车往西北方向前进。
天色黑沉沉的,只有一轮弯月倾泄下来一些光亮。
陶福的那十个手下跟着跑了一路,早就累到极致,此刻还能跟在马车左右,全都是拿命在跑。
马车走走停停,沿着官道又往北跑了大概两个时辰,远远的,孙赫看到前方路边隐隐有火光出现。
马车两边的十个手下同样看到前方的橘红火光,神情顿时戒备起来。
孙赫拉了拉缰绳,将车速降下来,抬手敲敲身后的车厢壁。
“老爷,前面好像有人,你和夫人在马车里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听到前方有人,周筱筱趁机从陶福怀里出来,一把掀开车帘往外面看。
借着火光,她看清楚前方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心里顿时一喜。
“老爷你看,那里有两辆马车。”
“让他们把马车让给我们吧,没有马车,外面这几个手下用腿走路实在走不快。有那两辆马车,咱们日夜兼程,只需要半个月就能见到父王。”
她转眸,笑意盈盈地望着陶福,“老爷,你说呢?”
陶福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扬唇对外面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和师爷一起过去,去把他们的两辆马车拉过来。”
他的人都手执大刀,不怕对方不给个方便。
若是不识趣,呵呵,师爷知道该怎么做。
那十个手下累得够呛,早就想找个代步工具,看到前方树下拴着两辆马车,巴不得赶紧过去把马车抢过来。
孙赫拉拉缰绳,把马车停在离那处树林不远的路边,而后朝身后一挥手。
“我们走。”
手下手执大刀,跟在孙赫身后往火光处摸去。
树林里。
赵嫣早在十分钟前就隐隐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她神情严肃,赶忙爬起来喊醒另一侧的杨三郎。
“三郎,有人来了。”
杨三郎刚睡沉没多久,一听说有人,双眸猛地睁开,麻溜地侧翻起身。
“我出去看看情况。”
让眼睛仔细适应了黑夜,他对赵嫣交代一声,弯腰钻出帐篷。
这时候,赵嫣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她把睡得正香甜的女儿用被子裹起来,抱着就出了自家帐篷,而后叫醒隔壁的田秀娥一家。
“田姐,你帮我看着小米。”
她把女儿塞进田秀娥怀里,转身去找杨三郎和守夜的元刚。
陈安忍着腿疼爬起来,手里拎着砍刀,眼神狠厉地守在帐篷边。
元玉堂和赵云辰被他们的动静吵醒,被杨三郎要求待在帐篷里不要出来。
赵嫣来到元刚身边,问:“元叔,什么情况?”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