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女人朝他娇媚一笑,忍着恶心,踮起脚尖在男人胡子拉碴的下巴上啃了一口。
“父王见了这些东西一定欣慰,老爷有心了。”
魏县县令名叫陶福,今年三十五岁,正值壮年,却是一身肥头大耳的模样,看着足有五十岁不止。
他怀里的女人身材娇小,在他肥壮的怀里看着就像一朵刚刚盛开的鲜花。
这两个人的组合,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句:真是一朵鲜花被一头猪给拱了。
陶福畅快地大笑,左手突然用力把女人往怀里带,右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被迫抬起脖子。
“筱筱,你就是我的福星。”
深情款款地感慨一句,他蓦地低头,肥肠大嘴往女人嘴上亲去。
眼看就要亲上去,手下却在这时慌里慌张地冲到两人跟前,“吧唧”一声,跪在地上。
“老爷,县衙外围了一群流民,他们正往县衙攻进来。”
“什么?!”
旖旎的情绪荡然无存,陶福神色发沉,铁青着脸问:“师爷呢?他现在在哪儿?”
“老爷,我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手持大刀走了过来。
他一脸肃杀之气,在陶福三步之外停下。
“老爷,那群流民人数太多,衙役们守不了太久,我们需要立刻离开。”
“那、那我们快走吧。”
陶福听罢,脸色剧变,一把将碍事的女人推开。
周筱筱不妨陶福是这么个贪生怕死的性子,娇弱的身子像没骨头似的,男人随便那么一推,她就顺势往前栽去。
她吓得脸色发白,大喊一声:“陶福!”
陶福尚且没反应过来,距他三步之外的师爷眸光猛地一沉,匆忙上前将女人拦腰抱在怀里。
周筱筱感受到手下男人结实的胸膛,心跳猛然加快数倍,眼睛一闭,瞬间晕了过去。
“筱筱!”
陶福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最不该做的事。
周筱筱是宁王的女儿!
万一筱筱见到宁王,在宁王面前说他坏话,那他岂不是……
“老爷!不好了!那些流民杀进前衙了!”
正发愁怎么处理周筱筱这个女人,手下突然脚步仓皇地跑过来,神情紧张地说道。
孙赫脸皮猛地绷紧,拦腰将周筱筱抱起来放进马车里,对陶福说道:“老爷,快上马车,我带你们冲出去。”
“对对,先出去,先出去再说。”
陶福嘴里念念有词,扭动肥胖的躯体,在手下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马车,而后朝剩下的十个手下招呼道:“你们几个都跟上,助我等冲出重围者,有赏!”
十个手下齐声抱拳应道:“是,大人。”
孙赫手执大刀,轻松跃上马车车辕,抓起缰绳狠狠一甩,马匹感到吃痛,撂起马蹄往前狂奔。
十个手下手执大刀慌忙朝马车追去。
留在前衙的衙役本来就没几个,流民像疯子一样以身撞门,那几个衙役见势不对,立马放弃抵抗,撒丫子往侧门狂奔。
前衙大门很快被流民撞开一个大窟窿,流民们像吃人的蚂蝗一窝蜂冲进衙门,在各个房间横冲直撞,到处翻找。
贺文昌带领贺家村的人紧随其后冲进衙门,直奔后院。
魏县县衙是一座三进院落,陶福和周筱筱的主院设在第三进的东侧。
贺文昌等人赶到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一些衣物被褥,花瓶摆件之类,其他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连陶福的影子都不曾找到。
“他奶奶的,让那孙子跑了!”贺旺财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
其他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兴奋地把房间里的漂亮衣服和厚实的被褥往外搬运。
那些花瓶摆件,没有什么用处,全都被他们一把扫落在地,瞬间摔了粉碎。
贺六将后院仔细检查一番,终于在东侧门那里看到双排清晰的车辙印。
“文昌哥,你看这里有车辙,魏县县令那狗贼一定从这里逃出去了。”
他双眼闪过一丝精亮,鼓着气说道:“文昌哥,我们追上去截了他吧?你看这车辙这么明显,那车上一定装了不少好东西。”
贺五眸里划过一抹狠意,在一旁接着劝说:“对,他们拉了这么重的东西,想跑也跑不快,我跟小六脚程快,一定能追上去。”
“文昌哥,干他娘的!”
他们只抢粮食怎么成?他们要的是魏县县令那狗贼手里的银子!
贺文昌何尝不知?
只是,他毕竟懂得凡事适可而止的道理。
狗急了还能咬主人,何况魏县县令这种官家之人。
他能这么快拉着满车银子跑路,说明他早有准备。
不行。
不能让兄弟们去冒险,万一狗贼身边有大批士兵怎么办?
去了纯粹是送死。
贺文昌紧锁眉头思虑良久,缓缓摇头。
“不用追了,比起银子,命重要。”
贺六表示不服:“可我们不就是为了狗贼的银……”
“别说了。”
贺文昌突然出声打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