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神神秘秘的拿出来一颗药丸,对叶程安道:
“只要在人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将这粒药丸服下,就算是油尽灯枯,也会留下最后一口气。
只是人虽然活着,但是却极其痛苦,无论多么难受,都没办法咽气。
夫君,这粒药丸也是我辛苦跟一位高人求来的。
你自己做决定吧。”
叶程安手指颤抖的接过药丸,神情呆愣的坐了一夜。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他穿上衣服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自从叶老夫人生病以后,叶老爷子便嫌弃的搬到其它房间。
现在屋子里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靠在墙边打盹。
看见叶程安来了,立刻起身。
叶程安说道:
“去给老夫人准备些粥,一会我亲自喂母亲用早膳。”
小丫鬟退下去。
叶程安将人支走,迈步进了老夫人的房间。
这段时间叶老夫人基本上滴水未进,吃不好睡不好,总是说胡话。
别人不知情,他却明白自从那日之后,母亲定是受到了惊吓。
叶老夫人曾偷偷跟他说过,温鹏启一家的鬼魂,始终跟着她,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叶程安并不相信什么鬼魂之说,他觉得母亲是因为过分自责,才会变成今日这样。
此时床榻上的老夫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他眼眶通红,泪水在不停的打转。
此时老夫人也微微转醒,瞪着一双枯槁的眼睛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艰难的说着话。
叶程安将耳朵贴近,只听老夫人说道:
“程安…我……我太痛苦了……他们日日夜夜来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啦,你别给我…吃药了,让我去吧,求你了…”
叶程安坐直身子,看着老夫人痛苦的神情,艰难的说道:
“母亲,对不起,我做不到。
您别怪儿子,您现在还不能死,您若是死了,儿子的仕途就完了。
您再为我坚持一阵好不好,只要在坚持一段时间,儿子便风风光光将您大葬。”说着叶程安将手中的丹药,毫不迟疑送入叶老夫人口中,强行让她吞咽下去。
叶老夫人不明所以,不知道叶程安此时的表情代表什么。
可是没过一会她便知道了,她最疼爱的儿子到底有多么自私。
原本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可丹药喝进去以后,她先是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逆流,紧接着就是刺骨的疼痛。
那是人类无法承受的极限。
像是每一寸皮肤被生生剥皮,然后把嫩肉放在烈火中烹烧一般疼痛。
叶老夫人眼看着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体,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拉不回分毫。
温鹏启一家子此时正飘荡在上空,开怀大笑: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你活该死的比我们还惨,哈哈哈。】
他们见到叶老夫人魂魄飞离肉体后,一拥而上,将它撕成了碎片,吞入腹中。
叶老夫人亲眼见到自己魂飞魄散。
从此以后,她彻底沦为一具真正的活死人,她魂魄尽失,却肉体尚存。
不死不活,三界之中,再无她的归处。
不仅如此,她还要承受着难以忍受的锥心之痛。
她看向叶程安的眼神,全都是不敢置信。
叶程安一分一秒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起身出了房门。
经过多日调查,京兆府已经查明,惠心苑的大火,确实是烧焦的那些人,故意纵火。
因为他们指甲中都有火油。
而火油也是这些人花钱购买,人赃并获,只可惜他们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
要说京兆府尹也不是吃干饭的,经过仔细的筛查发现,这些人是平安县逃到京城的难民,他们在京城的亲戚,竟然是曾经的状元郎——叶程安。
等京兆府尹带着人,找到温家住过的临时窝棚,那里除了几件破衣物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这件事一经查出,矛头直指叶程安。
虽然没有证据显示这件事是他指使,但是明眼人都在猜想,这温家跟林沐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偏偏挑她们家下手。
叶程安跟林沐瑶要和离的事,如今在京城已经传扬的沸沸扬扬。
仔细一联想,便将这件事,直指叶程安的脑门。
当日早朝,以太子太傅贺墨白为首的文臣,连连向皇帝上奏本,弹劾叶程安。
说他私德败坏,抛弃糟糠之妻,有辱文人风骨,请皇帝为妇孺做主,重重惩治叶程安。
此时叶程安正跪在大殿之下,一动不动,他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将温家的事掩盖住,贺墨白竟然将他和林沐瑶的私事,告到皇帝面前。
贺墨白是谁,那是三朝元老,当代大儒。
别说正德皇帝,就是另外三国的皇帝见了他,也是要奉为上宾礼待的。
今日由他带领着文臣,把他告到这大殿之上,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皇帝坐在上位,怒声呵斥:
“叶程安,你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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