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南的身体僵在原地,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挫败与失落。
他怔怔地看着林若巧靠在张墨怀里,那样安心、那样信任,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
他低下头,惨然一笑:“好,很好,我祝你幸福。”
说罢,他转身离开。
女使急忙跟林若萱说了此事,等她赶到的时候,张墨也刚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心疼。
“若巧已经睡下了。”张墨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刚才她情绪不稳,哭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哄她安稳下来。”
林若萱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却透着冷意:“辛苦张公子了,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宋振南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张墨闻言,眉头一蹙:“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是我没有保护好若巧,让她受了这样的惊吓,我理应替她讨回公道。”
林若萱目光微沉,直视张墨的眼睛,语气笃定:“你想怎么做?”
张墨顿了顿,神情中透着冷冽:“我会让他身败名裂,让他付出比他今日所为更惨痛的代价。若巧是我想守护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尤其是像宋振南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林若萱听到这话,脸上的冷意略有缓和,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张公子,你的态度让我很满意。但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着急,让宋振南自取其辱比直接出手更有说服力。”
张墨点头:“请大娘子放心,我明白分寸。”
林若萱看着他那笃定的神情,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看着张墨转身离开的背影,林若萱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红雅低声说道:“这位张公子看起来倒是真心待七姑娘。”
林若萱淡淡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欣慰:“只希望他能始终如一,否则,七姐姐又该如何承受。”
回到林家时,天色已渐渐昏暗。
林时远和孙蓉正在正厅中,似在商量着什么,见到林若萱和林若巧一同回来,忙招呼她们过去。
“事情都办妥了?”孙蓉目光关切地在女儿们身上扫过。
林若萱坐下后,将寺庙中发生的事以及张墨护下林若巧的经过一一说了。
她的语气平静,但言辞间透露出对张墨表现的认可。
“父亲,母亲,”林若萱正色道,“张墨今日表现得十分妥帖,他对七姐姐确实是真心的。从他应对宋振南的方式来看,这人并非只是个软弱的商贾子弟。”
听到这些,林时远却皱起了眉头,脸色依旧凝重:“若巧是我林家的骨肉,我不得不防着,张墨是否真心,是不是另有所图?他到底是看中了若巧这个人,还是为了林家和你姐夫和世子的背景?”
孙蓉也有些犹豫:“若真是冲着前途来的,婚前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那若巧嫁过去后岂不是要受苦?我们看着能不心疼吗?”
林若萱知道父母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心里也暗暗思量了一番。
她微微一笑,语气从容:“父亲,母亲,我承认,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若真如你们所说,张墨看重的是七姐姐背后的家世,这未必就是坏事。”
林时远不解地看着她,语气急切:“此话怎讲?”
林若萱轻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眼间淡然:“一个人有所图谋,未必就是错。张墨若真的有所图,反倒说明他不敢怠慢七姐姐。与其担心未来他对七姐姐不好,不如换个角度想,只要张家觉得七姐姐对他们有利,他们自然会好好待她。”
孙蓉有些犹豫,皱眉问道:“可若巧这性子单纯,到底扛不住那些心机算计的人家。万一日后在张家受了委屈,又该怎么办?”
林若萱将茶盏放下,声音里透着冷静与决断:“这就是张墨身为夫君需要表现的地方了,他若护得住七姐姐,自然是良配。护不住,那就说明他能力有限,七姐姐嫁给他也未必会有好的前程。”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地看向父母,“所以我们不妨将这婚事看成一次试炼,张墨现在表现得妥帖,我们给他机会,也观察他表现。如果他不堪重任,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但不能因为担忧而一直推迟不决。”
林时远揉着眉心,低声说道:“你这话也有道理,可若真出了事,若巧这一生就毁了,让我们在考虑一下吧。”
林若萱把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林若萱跟父母说完之后,便回到了顾家。
可她刚走进顾家,便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犬吠声惊得脚步一顿。
那声音凄厉又夹杂着野兽的低吼,像是愤怒至极又充满痛苦,让她心底骤然一紧。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提起裙摆快步奔向关押柔柔的地方。
越接近犬吠声来源,院子里的空气越发紧张,仆人们神色慌乱地从四面八方奔走,有人手里拿着木棍,有人扛着麻袋,脸上尽是慌张与不知所措。
“大娘子,别过去啊!”
有小厮看见她,满脸惊恐地冲她喊道:“柔柔疯了,见谁咬谁,您别靠近!”
林若萱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的心揪成一团,只觉得事态比想象中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