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丛妈妈匆匆走进来,对林若萱说道:“姑娘,林家几房的夫人们带着妆礼过来了,说是为您的大婚添妆,主母希望您出面去谢一谢众人。”
林若萱闻言,眉头微微一蹙,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她向来不喜应酬,更不喜欢与几房的长辈们寒暄客套,于是对丛妈妈说道:“妈妈,您回去告诉母亲,就说我这会儿正忙着准备婚事,脱不开身,让母亲代我应酬几句就好。”
丛妈妈会意地点头,便退下去转告了。
半个时辰后,林若萱正悠然地与林若巧聊着天,忽然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女使快步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姑娘,不好了!九房的逑哥儿不知怎地把您那条藏獒给放了出来,那藏獒竟然把逑哥儿咬伤了!”
林若萱闻言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冷意。
她那条藏獒生性凶猛,平时自己都将它关得严严实实,除了亲近之人,谁都不得接近。
这九房的逑哥儿向来顽劣不堪,怎地胆子这么大,竟敢擅自放出她的藏獒?
“他倒真是胆大妄为,”林若萱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林若巧说道,“走,我们去瞧瞧。”
林若萱和林若巧快步赶到前院时,远远就听到九房夫人的哭喊声夹杂着隐隐的咒骂。
她们快步走到跟前,只见逑哥儿正半躺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脸色苍白,而九房夫人正抱着儿子,哭得几近疯癫。
她一边痛哭,一边咬牙切齿地嚷着:“谁家的狗这么恶毒!竟敢伤我儿子!今日非把它活活打死不可!等找到它的主人,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林若萱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但未急着表态,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此时,孙蓉已赶到,见九房夫人情绪失控,便安抚道:“九弟妹,你先别急,逑哥儿的伤势要紧,咱们快些请大夫过来救治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事,等逑哥儿平安无事后再说不迟。”
九房夫人虽表面点头应允,却仍不依不饶地拉着孙蓉的袖子,眼中泛红,语气愤然:“大嫂,逑哥儿是我儿子啊,他还小,怎能受这等罪!您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条恶犬不仅要杀掉,还得找出它的主人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孙蓉见她情绪激动,只能柔声说道:“好,逑哥儿的伤势我会派人负责到底,等大夫来了,一定会妥善救治。至于其他事,待逑哥儿安顿好再议,切莫再伤了身子。”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身旁的丛妈妈去安排大夫,劝慰九房夫人先冷静下来。
周围的几位家眷听着九房夫人的哭诉,彼此对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附和。
大家心中自知,这藏獒在林家,自然就是林家人的。
无论是林家谁的,就算是逑哥儿受伤了,也不可能因此让林家受罚。
甚至在众人眼里,今天逑哥儿的遭遇不过是自作自受,谁让他胆大妄为去碰林家的藏獒。
九房夫人见孙蓉也不表态,竟被激得怒火中烧,愤愤不平地抹了抹泪,对身边的小厮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去把那条恶犬给我捉住!今日不让它付出代价,我这心头之恨难平!”
几个小厮面露犹豫,却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然而那藏獒本就桀骜不驯,见几人围上来,立即竖起毛发,目光凶狠地低吼一声,扑向最前面的小厮。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小厮们惊恐万分,四散而逃,惨叫声此起彼伏,院中哀嚎一片,几人被藏獒咬得东倒西歪,浑身是血。
孙蓉见状,脸色一沉,立刻对林若萱说道:“若萱,快控制住它,莫要再让其他人受伤!”
林若萱冷眼旁观,脸上带着几分隐忍的冷意,但见母亲开口,才缓缓上前。
她轻轻拍了拍手,对那只藏獒柔声说道:“好了,乖,回到我身边来,不要闹了。”
奇异的是,方才还凶神恶煞、谁都无法靠近的藏獒,竟在林若萱温柔的呼唤中逐渐安静下来。
它低声哼了一下,垂下头,缓步走到林若萱脚边,乖巧地坐下,完全没了方才的狂暴模样。
众人见状,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中暗自震惊。
恰好这个时候大夫匆匆赶来后,立即俩到逑哥儿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九房夫人紧紧抓住逑哥儿的手,泪流满面地哽咽着:“逑哥儿,你可要挺住啊!娘在这儿,娘不会让那畜生再伤你半分!”
一旁的丫鬟们和几名家丁低头不语,空气中满是压抑。
林若萱静静地站在院中,目光冷静且带着淡淡的锐利,在观察着九房夫人的一举一动。
大夫仔细检查了逑哥儿的伤势,缓缓起身,抬手对九房夫人一揖,道:“夫人放心,小公子并无性命之忧。犬牙虽深,但并未伤及要害,只需静养几日,便可康复。”
九房夫人听闻,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眼中依旧燃着怒火。
她双眼微眯,目光向林若萱望去,脸上依旧挂着泪痕,但语气却透出几分咄咄逼人:“这位藏獒咬伤了我儿子,若是就此作罢,我九房颜面何存?且不说赔偿我儿的伤痛,便是这恶犬也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