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回到家,不见表姐和餐车。
他拎着五斤鸡蛋出门,拦一辆摩托车,直奔十几里外的李村。
既然准备开展外卖业务,就得找外卖员,他首先想到二舅和二舅妈。
李龙飞说,董家想用价格战打垮他的炒饭生意,有必要提前做些应对的准备。
摩托车来到李家,王鹏看见二舅和舅妈在院子里逗孩子。
“二舅,我来看望你们了。”王鹏掏钱支付摩托车费,拎着五斤鸡蛋进门。
“你这孩子。”李桂喜苦笑,“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拿东西来俺家。”
“我总不能空手来吧?”王鹏走进堂屋,把鸡蛋放在桌子上。
“小芳呢?”赵丽抬头看着大门,问道,“她没跟你一块回来?”
“没有,她在忙生意。”王鹏搬个板凳坐下,把小表弟抱在怀里逗弄。
“二舅啊,是这样的,很多学生找我订饭,让我把炒饭送到教室和宿舍。”
“我想请你和舅妈送外卖,你们的工资跟芳姐一样,也是每个月二百块钱。”
“中午、下午和晚自习放学后送饭,用不了太多时间,不耽误你们干农活。”
两口子听完外甥的话,同时瞪大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鹏,每天也送不了多少饭吧,让你二舅过去,我就不去了,”赵丽摇头。
王鹏笑了,“舅妈想让我二舅进女生宿舍送外卖?不怕他进派出所?”
赵丽翻个白眼,扑哧笑了,她没想到女生也会订餐。
“大鹏,生意有那么好吗?用得着我们两个?”李桂喜还是不敢相信。
“当然用得着。”王鹏说道,“后天开学,你们后天上午正式上班。”
他也不知道开学后有多少外卖,人力会不会过剩,等过剩了再说。
……
第二天下午,一中学生陆续返校,晚上要上晚自习。
四个女学生来到王鹏的餐车前,买了四份炒饭,把四块钱递给李芳。
这时,一辆不锈钢餐车慢慢走过来,停在王鹏的餐车旁边。
车上贴着广告,黄金蛋炒饭,八毛钱一份。
车主是个青年妇女,穿高跟鞋、牛仔裤和皮衣,烫着波浪卷,肩膀挂着皮包。
身边站着个中年男人,脑袋大,脖子粗,不像大款,更像掂大勺的伙夫。
两人开始摆摊,把一次性饭盒,煤气灶,炒锅等工具摆出来。
李芳看看车上的广告,同样大小的饭盒,心中一阵紧张。
“他们的饭盒跟咱们一样,一份炒饭只卖八毛,怎么办啊?”她小声问道。
“别管他们,做好自己的生意。”王鹏不在乎,默默核算一碗炒饭的成本。
大米已经涨到两元,一斤米出二斤饭,一碗炒饭要三两米饭,三角钱左右。
鸡蛋每斤三元,一斤鸡蛋最多是个,每份炒饭的鸡蛋成本也是三角。
再加上饭盒勺子,配料配菜,燃料人工,一份炒饭的成本至少八角。
王鹏微微一笑,这位女同志既然做不挣钱的买卖,肯定就是董彪的母亲了。
他没想到董家的打压来得这么快。
“这是个无限溺爱儿子的母亲,有些羡慕啊。”王鹏扭头看她。
妇人孔二莹也扭头看王鹏,两人四目相对,各自挪开视线。
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问价,“老板,炒饭多少钱一碗?”
“一块钱一碗,好吃,同学来一碗吗?”王鹏笑道。
“不好意思。”女生有些尴尬,转身去买孔二莹的八角炒饭。
炒饭师傅开火,孔二莹收钱找零,用挑衅的眼神看王鹏。
整个下午,董家的生意门庭若市,王鹏的生意门可罗雀。
生意被抢走很多,很多学生不看味道,只看价格。
李芳急了,“鹏弟,这样不行的,咱们也降价。”
王鹏摇摇头,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因为降价容易,涨价难。
晚上收摊的时候,孔二莹过来摊牌。
“王鹏同学,我是董彪的妈妈,你在学校欺负了我的儿子。”
“我家开着饲料厂,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你一个教训。”
“你给董彪诚恳道个歉,我明天就不来了,怎么样?”
果然不出所料,王鹏摇摇头。
“大姐,首先我没有欺负董彪,当时全班同学都在,你可以去调查。”
“既然不是我的错,我当然不会道歉。说句实话,我不怕你的价格战。”
王鹏手握廉价大米和鸡蛋,但价格战就像小说里的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
如果校园外卖的订单不理想,那就只能打价格战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看你能坚持几天。”孔二莹说道,“明明道歉就能解决问题,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大姐你错了。”王鹏摇摇头,“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
都重生了,如果还像前世那样隐忍、憋屈,那就买块豆腐撞死拉倒。
“尊严没有钱实在。”孔二莹转身就走,“等着吧,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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