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城那略显沧桑的城墙上,陈飞的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缓缓在身旁落下的王斌。
他的眼神深处,各种情绪如同潮水般交织翻涌。
既有着对王斌能够在如此凶猛的兽潮中奇迹般存活下来的极度震惊,心中不住地暗自思量,这家伙到底是凭借着怎样的机缘巧合或者是独特手段,竟能从那妖兽的重重围堵之下成功脱身?
同时,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努力在面容之上堆砌出一副惊喜交加的神情,试图不让他人察觉出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青木师弟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线生机啊!
如今这局面,妖兽如潮水般将咱们白云城围得水泄不通,已然是危在旦夕。
但你这一回来,身为筑基修士的你,无疑给我们增添了极为关键的一份力量,如此一来,咱们守住白云城的把握,多多少少也能增加几分了。”
陈飞不动声色地将刘雪启动阵法坑害王斌这件事情悄然略过,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迫时刻,那些琐碎的细节与矛盾,实在是无暇去理会了。
王斌满心都是疑惑,他那一双眼睛里写满了好奇与担忧的问道:
“陈师兄,刘师姐和阴师弟呢?他们怎么不见踪影?
还有,这莫名其妙的兽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们不过才外出了短短一天时间,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般仿若世界末日的景象?”
陈飞微微低下头,脸上的肌肉轻轻抽搐了几下,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无奈地长叹一声说道:
“青木师弟啊,此事说来话长。我们此次执行的乃是一项极为隐秘的任务,谁能想到,就像是无意间捅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马蜂窝一般,这周边数百里范围内的妖兽像是发了疯似的,一股脑儿地全部朝我们涌了过来,对我们展开了不死不休的疯狂追杀。
在那慌不择路的逃亡过程之中,我们三个人不幸在慌乱中失散了。我如今也是心急如焚,全然不知道阴师弟与师妹他们现在究竟在哪个角落,是生是死。
唉!
只怪师兄我自身的实力太过低微,在那附近妖兽山脉之中冒险的人族修士,一大半都没能逃脱厄运,惨遭这些带毛畜生的毒手,被它们无情地吞噬,命丧兽口。”
王斌听着陈飞的讲述,虽然心中对于他言辞的真实性隐隐约约地存有一些疑虑,但是在当下这般紧急的情形之下,他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细细探究。
只要陈飞不清楚阴成目的去向,对于他而言,这便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于是,他转而将头扭向了身旁不远处的另一位筑基修士。
“青木城主,我也是四海商盟的内门弟子李雷。
我原本只是在你的白云城短暂地歇歇脚,放松一下疲惫的身心,谁能料想到,竟然会突然遭遇这般可怕的变故,唉!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李雷满脸都是无奈与苦涩地自我介绍了一番之后,又忧心忡忡地将目光投向了几里之外那一群虎视眈眈的筑基妖兽,眼神之中满是忧虑与不安。
此刻的王斌同样也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他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城外那如同汹涌波涛一般围城的妖兽与野兽。
粗略地估算一下,其数量之多,起码也有数万之巨。
幸亏这些妖兽数量虽庞大,但是由于距离阵法尚有一段距离,再加上阵法的阻挡,大部分都无法真正触及到城墙与城内。
不然的话,就凭白云城这看似坚固的阵法,恐怕早就已经在这如潮水般的攻击之下土崩瓦解,不堪一击了。
然而,即便如此,只要仔细观察一下眼前这严峻的局势,便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阵法能够支撑的时间已然是所剩无几了。
王斌冲着陈军与黄有财轻轻地颔了颔首,示意他们将妖兽与野兽围城的整个详细过程一五一十地讲述给自己听。
待二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叙述完毕之后,他才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脸凝重地问道:
“陈师兄,依照如今这般情形来看,我们的阵法究竟还能够支撑多长时间?”
“最多也就只有半天的时间了,这阵法便会难以继续支撑下去。
倘若外面那些筑基妖兽突然之间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地发动一轮猛烈的攻击,那么不出一个时辰,这阵法必定会被它们彻底攻破。
不过,那些筑基妖兽也并非是愚蠢莽撞之辈。
它们驱使着这些尚未开启灵智的低级妖兽与野兽,其目的便是想要慢慢地消耗我们的实力,与此同时,也在逐步削减城中众多修士的灵力。
等到我们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无力再战的时候,那便是它们发起最终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这可是在以往每一次兽潮之中,这些妖兽们一贯使用的阴险狡诈的伎俩。
毕竟,战死的那些全都是些没有灵智的低级妖兽与野兽,对于它们而言,根本就无关紧要,就如同蝼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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