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顾心月此时已经恨得咬牙切齿,眼看老头子就要原谅自己了,这个死丫头横插一脚。
低头缓了缓神色,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瞬间眼泪就出来了。
“爸爸,你听我解释,我那天是因为我想要去找哥哥解释道歉,但是他不让我上去,我一时难过,茶茶突然拽了我一下,差点把我摔了,我一时吓到了,才不小心推了她。”
顾心月委屈地看着老爷子,见他神色动容,又抓紧加了一把火。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我是真心想悔改。”
说罢,又拿出一颗海珍珠,暗自咬牙,笑容大方地对茶茶说:“茶茶,上次是小姑姑不对,姑姑跟你道歉,茶茶这么乖,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在大石村三年,让茶茶对别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她能察觉到小姑姑其实并不喜欢自己,也不是诚心道歉。
“小姑姑撒谎。”
然后转身缩进顾驰毅的怀里,不再看她。
顾心月:“……”
她拿着硕大的珍珠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这死丫头,虽不是顾宴亲生,这讨人厌的劲倒是一模一样!
顾驰毅终究还是心软了,妻子离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找回来的女儿,所以哪怕她做了再多荒唐事,她也依旧是自己的女儿。
“我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我把城南的那块珠宝生意交给你,别的,就别再提了。”
城南的珠宝生意旁支的人盯了很久,是一块人人都想拿到手的肥肉
然而顾心月却暗自撇嘴,还豪门世家呢,扣扣搜搜的。
“谢谢爸爸,那我就先走了。”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不用再多费口舌。
顾沐言一言不发的看着小姑姑离开,还是忍不住提醒老爷子。
“爷爷,小姑姑的承诺是没有可信度的,当年南序被绑,直到现在都有严重的心理障碍,小姑姑她……”
顾沐言轻声呢喃:“如果所有犯下的错误,只靠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话,那是不是对所有的受害者太不公平了。”
当初他们找到顾南序时,他被打得浑身是血,就关在一个漆黑的小空间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地上还躺着一个只穿了内裤的劫匪。
他不敢想象如果再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茶茶眼泪啪嗒啪嗒掉,带着哭腔:“爷爷,二哥是因为小姑姑才受伤的吗?他…他身上有好多好多的伤疤。”
顾驰毅苍老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深邃的眼中隐约可见的泪光,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儿女。
如果心月还像以前一样,会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讨饶,体贴懂事就好了。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
……
“叮”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顾心月拿出手机,表情霎时大变,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屏幕四碎。
“喵呜~”一只白色瘦小的流浪猫从草丛里窜了出来,贴上顾心月的脚边,发出奶声奶气的叫声。
下一秒却被狠狠地踢了出去,“哪来的野猫,脏死了。”
顾心月厌恶地拍了拍裤脚,开车扬长而去,留下被高跟鞋踹得口鼻溢血,奄奄一息的小白猫。
茶茶捧着小暖手宝坐在棋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黑白纵横的棋盘,看着看着,眼睛就要打架了。
这些黑的白的乱七八糟地跑来跑去,她看不懂。
见顾老爷子咳嗽了几声,伸出小爪子倒了一杯茶,偷偷丢了两个小光团,小心翼翼地端给了他。
“哈哈哈,谢谢茶茶。”
顾驰毅喝了一口,顿觉神清气爽,胸中通畅。
“今天这茶管家泡得还挺好的,沐言你尝尝。”
顾沐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很一般嘛,不过见爷爷高兴,他就也随声附和。
见茶茶无聊,顾驰毅叫来梅香,陪着茶茶随处去逛逛。
打发走了小团子,顾驰毅和大孙子继续下棋。
“明台拍卖行最近的效益涨了不少,那些老家伙们不好对付吧。”
顾沐言执棋下子,“是挺不好对付的,但有我爸在后面撑腰,我不怕。”
明台不仅仅是一个拍卖行,更是和上面的人沟通的媒介,要想把顾家经营到现在这个规模,没有得到上面人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因此某些别有心思的旁支,就不免对它下手。
“小顾总,呵呵,下面人倒是没叫错,你虽然性格温和,但骨子里跟你爸是一个样,决策果断。”
“好,好,当初我还担心你会担不下来,看来,还是你爸了解你。”
顾驰毅投下最后一颗棋,“哈哈哈,我赢了,我终于是赢了你一次。”
顾沐言勾勾唇,老爷子就是个破棋篓子,奈何就爱下棋,今天就让让他。
“爷爷厉害,一定是背着我偷偷练习了。”
顾驰毅得意地摆摆手,却看到茶茶突然泪眼婆娑地跑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东西。
“宝贝,你去哪里找到的猫?”
事情还要从茶茶跟着梅香出去溜达说起。
“小姐,对不起,上次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