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皖姝走出房间后,招手让何晏过来:“留影石和书信,可让人送去白虎族了?”
“使者早已派出,大概明日就能将留影石与书信送至白穹手上。”何晏答道。
“好。”夏皖姝满意地点头。
“夏姑娘能否告知属下,那留影石和书信中都是些什么内容,真能让白虎族同意和谈。”何晏问道。
“所有事皆不能十成十肯定,但十之八九的把握还是有的。”
“哦?”听夏皖姝这样一说,何晏来了兴致。
夏皖姝也不再隐瞒:“白穹有一女儿流落仙门,幸被我宗捡来扶养,那留影石所录,就是她女儿白露的一些影像。”
与凌云宗弟子相处时,一些有意思或值得纪念的场景,夏皖姝会用留影石录下,里面自然少不了白露的身影,不想如今却能派上用场。
“白虎王对这个女儿很是在意。”夏皖姝轻笑。
书中就是这么写的,白露为尚文钦背刺白虎族的事东窗事发,白穹都未怪过自己的这个女儿,反而自责自己没尽到扶养孩子的义务,没将白露教好,足可见其对白露的宠溺。
“您得意思是,这个白露现在在您手里,您要用白露逼白穹退兵?好计谋啊!”何晏一听,乐了。
夏皖姝翻了个白眼:“你就只能想到威逼、武力镇压这些招数吗?我们要让他心悦诚服地退兵。”
“啊?”何晏满头问号。
“白露是我凌云宗弟子,我哪里会拿她威胁她的父亲?”夏皖姝解释道,“将留影石送过去,不过是让白穹承了我们照顾他女儿之情,为我们之后的行为做铺垫。”
“哦。”何晏点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我们之后有什么行为啊?”
孺子不可教也,这妖族的人,脑子里是不是少根筋?夏皖姝叹了口气:“现下白虎王最渴望的是什么?”
“啊?最渴望……打败萧承昭?”何晏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是和平。”夏皖姝看着飞舟下的焦土,“白穹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虽自己在萧逸空的帮助下取得了王位,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白虎族成了马前卒,战乱就没有平息过,这样下去,白虎族迟早扛不住。”
“可白穹已是骑虎难下了,哪里敢反抗萧逸空?”何晏皱眉,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现可向白虎族伸出援手……”
“重要的不是支撑白穹把杖打赢,而是真的帮他与他的族人摆脱战争,我们要让白穹看到,我们与萧逸空的不同。”
“啊,收服了白虎族,却不让他们帮我们打仗,那要他们有何用?”何晏难以理解。
夏皖姝已懒得再与满脑子只有打打杀杀的何晏解释,而是摆了摆手道:“你与萧承昭一样,静待佳音吧。”
“是,属下遵命。”何晏的脑中现在一半是面,一半是水,一动脑子就变成了一团浆糊,索性也不再去想,反正少主与少主夫人指哪,他打哪便是。
“你吩咐人帮萧承昭准备一间房吧,萧承昭这几日都会与我们在一起。”夏皖姝似无意道。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何晏应声,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刚想退下,又听夏皖姝道:“怀谦似很重视这位萧公子,说房间里的物品都要用最好的,你注意些。”
“啊?”何晏疑惑,“少主竟这样吩咐?”
“可不是嘛,我们刚聊完正事,怀谦便让我出来了,说想与萧承昭单独谈谈,你说,他们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需要私下谈的?”夏皖姝露出不解的神色。
何晏也觉得奇怪,少主不是整日爱粘在少主夫人身边吗?如今怎么这样行事?
“罢了,怀谦还让我在萧承昭面前装他的下属,我想定是有深意的吧。”夏皖姝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了。
说者状似“无心”,听者却是有意,何晏装满浆糊的大脑瓜飞速运转起来。
他的修为高于岳怀谦,故他决定隐藏起气息,在门外偷听起了自家少主墙角,总觉得这萧承昭有什么猫腻。
“等一下,我下错了。”萧承昭忍了许久,终究坚持不住,暴露了本性。
岳怀谦眉头微皱:“如此,就让萧公子一步。”
算了,上一世他不也这副模样,习惯了就好。
少主竟对他如此纵容?何晏有些讶异,更认真地听了起来。
萧承昭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了咳道:“多谢岳少主,我寻常下棋时也不是如此,只是一时激动。”
你寻常下棋就是如此,还在这狡辩。岳怀谦在心里蛐蛐一句,面色不变:“没关系,萧公子只管悔棋便是,我能包容。”
反正你是个臭棋篓子,悔多少次棋都赢不了。
岳怀谦这话听到何晏耳里,却是变了个意味,少主哪里是个好相处,乐于包容别人之人,这萧承昭怎么就得了少主的偏爱了。
太过信任别族首领,这可不是好事,我得和夏姑娘商量一番。
何晏想到这,连忙去寻夏皖姝,他见夏皖姝站于飞舟最前方,脸上隐隐露出忧愁之色。
他犹豫了起来,想着要不要上去打搅,却见夏皖姝已然离去,而从她袖中,似掉落了什么东西。
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