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蒋石,突然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强行“请”进了大理寺。他睡眼惺忪地走进大堂,一眼便瞧见端坐在上方的那位神情严肃、不怒自威的大理寺卿。蒋石心中一惊,赶忙上前几步,躬身施礼道:“下官参见大人!”
程子康面沉似水,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道:“蒋石,你可知罪?”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堂内回荡。
蒋石心头一颤,满脸惶恐之色,连忙回道:“不知下官犯了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程子康冷哼一声,挥挥手说道:“带苦主进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她一见到蒋石,眼中瞬间燃起怒火,犹如一头愤怒的母狮般径直朝蒋石扑去,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了追求你的荣华富贵,竟然狠心杀死了我的爹爹,那可是你的亲舅舅啊!你简直就是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此时,大理寺外早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百姓。他们亲眼目睹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惊愕得张大了嘴巴,随后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好一个丧尽天良的家伙!真是天理难容啊!”“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一时间,群情激愤,众人皆对蒋石指指点点,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而蒋石则彻底惊呆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李秀莲,结结巴巴地问道:“表妹,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舅舅他……他死了?这怎么可能呢?表哥我一直都待在京城,从未离开过半步,又怎会杀害自己的亲生舅舅呢?”
李秀莲被一旁的差役用力扯开,但她仍不停地挣扎着,同时继续放声大哭,嘴里不断谩骂着:“你个畜生!你的良心都被狗给吃了吗?你还我爹爹的命来!”
程子康见状,再次重重地拍下惊堂木,高声喝道:“庭上禁止喧哗!所有人都给官安静下来!”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程子康凝视着蒋石,厉声道:“刚才你说你一直在京城,从未踏出半步?”
李秀莲赶忙道:“他在撒谎!元初十年十一月二十七日酉时,天寒地冻,夜幕已然降临。那时,我爹已收拾好细软,打算次日前往京城找这畜生讨个说法。岂料,他突然归来,如丧家之犬般跪倒在我爹面前,哭诉自己被逼无奈,被京中权贵强逼娶妻。我爹心慈手软,念及此事并非他的过错,为免我伤心,便打算让他去京城给那女子写封休书回来。然而,他却不情愿,二人争吵不休,最终,他竟如恶鬼般叫嚣,‘是你逼我的!我只想悄悄回来与表妹和离,给她一笔丰厚的钱财,让她安度余生。为何你不肯?’他原形毕露,面目狰狞,手持匕首,残忍地捅死了我的父亲。
民女惊恐地目睹这一幕,匆忙逃窜,却因心慌意乱,被他发现。他追上我之后直接把我从山上推下来。幸而得一女侠相救,仅受些皮外伤。本想将他擒拿报官,可他身旁突然冒出众多下人。女侠趁他们在山中搜寻之际,带我回去收拾细软,带着我爹的尸首离去。我们刚藏好,就望见我家的方向燃起熊熊大火。我们本欲报官,怎奈他们官官相护,无奈之下,只好舍命前往京城,恳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说到此处,她泪如雨下。
蒋石惊怒交加,怒斥道:“污蔑!纯属无稽之谈!表妹,表哥与你仅有兄妹之情,你怎能因表哥另娶他人而诬陷表哥呢?你太令我失望了!”
李秀莲怒视着眼前这个畜生,悲叹道:“我爹真是有眼无珠,怎会养了你这等孽障!真是仗义多是江湖汉,负心多是读书人啊!哈哈哈哈……”那讽刺的笑声,如寒风般刺骨,在空气中回荡。
程子康:放肆,蒋石在这公堂上还敢信口雌黄,这婚书证实你与李秀莲结为夫妻,怎么还敢狡辩你们只是兄妹之情
蒋石慌忙:大人,这是假的,这是她伪造的
李秀莲擦掉眼泪:伪造?蒋石你看清楚了,那上面有官府的印章
蒋石连忙开口:“大人,下官没有杀害舅舅啊,请您为下官做主啊。”
程子康望着那尚未寻得的物证尸体,只能暂时先宣布退堂,命人将人收押。
短短一个时辰,京中众人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四处议论纷纷,这件事犹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
宫中皇帝龙颜大怒,责令大理寺卿必须在三日之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薛府中,正在用膳的薛云宣听闻此事,如遭雷击,瞬间愣住了。她近来一直觉得蒋石行为怪异,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不由得苦笑连连。而一旁的薛夫人更是怒不可遏,直接对已经逝世的薛老爷破口大骂起来。
周围服侍的丫鬟婆子们,无不对自家这位仁善的姑娘心生怜悯。
薛云宣:“本就是父亲之命,媒妁之言,我原以为就这样也能过一辈子,但是我心如明镜,有得必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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