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富一眼看到人群中的苏安,眼睛瞬间瞪得能冒出火星子,抬手命令带着的十个打手。
“赶紧给我抓住这个罪魁祸首,敢跟我马富作对,我可算逮着了!”
苏安眼眸一瞪,“好家伙!”
看马富这架势,不但没悔改,还带人算账来了!
但就在打手要冲上来时,忽然一道消瘦的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逆流而上快步走向了马富。
马富等人压根没在意,双眼死死盯着苏安。
直到下一刻,那人影在撞向马富时,飞快的拔出袖里的匕首,二话不说便捅进了马富的心脏!
这一幕让周围躲闪的众人都吓呆了,就连苏安也傻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马富目眦欲裂的反应过来,立马便要推开那人,然而对方捅一刀还不解气,飞快拔出匕首,又是狠狠地几刀疯狂刺进去!
“你!你?!”
匕首直逼心口,马富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喷出口鲜血,竟是瞪大了眼珠子死不瞑目的倒下。
“啊!杀人了!杀人啊!”
四周百姓瞬间四散而逃,惊慌的远离那人。
带来的打手也都乱了套,傻眼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只是收钱办事,而现在正主死了……跑!
所有人刹那间作鸟兽散,苏安咕噜咽了口唾沫,立马也想跟着溜。
开玩笑,这可是当街行凶的杀人犯啊!
“哈哈哈!娘,儿子杀了这个黑心肝的奸商,替你报仇了!”
那人影紧握着滴血的匕首,犹如疯魔般笑着喃喃。
而略带些熟悉的声音,让苏安猛地止住了脚步,错愕的看过去。
那人杀了马富,似乎便不打算躲藏,大笑着揭开了帷帽,露出一张又哭又笑的青年脸庞。
苏安顿时眸光颤了颤,竟是……**!
“陈——”她复杂的想喊出声,这时一队捕快闻风而至,举着佩刀将**迅速围住。
“大胆贼人,立刻放下武器伏法!”
不必捕快多说,**在阵阵如泣如诉的笑声中扔了匕首,毫不反抗,任由捕快缉拿绑了起来。
“死者马富,快,一个去通知马家,一个立刻去禀报县老爷!”
衙役们分工有序,押送的押送,清理的清理。
苏安不禁心底暗骂这个愣头青,随即急忙跟去了衙门。
当街杀人,此事不管放在哪个城县也足够轰动,林咏得知后更是当场升堂。
**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下,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该死的奸商就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们怎么判。”
明镜高悬,林咏紧皱眉头的打量**。
他俨然知晓前因后果,马富有罪,可不管如何,杀人亦是死罪。
何况此人已经没了求生欲望,一派麻木自首。
林咏沉沉叹口气,“既如此……”
“慢着!”苏安气喘吁吁的挤进人群内围,大喊了声:“林大人,**事出有因,何况死的马富作恶多端,发国难财,简直死有余辜!他这是为民除害,林大人能否酌情轻判!”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咏,一席话也带动了周围百姓,都义愤填膺起来。
“就是啊,马富黑了心肝了,哪怕死了地府都不收的东西,杀了他的这位是做了大善事啊!”
“恳请林大人轻判,这位是替天除恶的英雄,该赏才对!”
听着众人的呐喊声,跪着的**微微抬头看去,眼底忍不住有些动容。
“嗯……”林咏本就有此意,加上民心所向,他便是更有轻判的理由了。
他正欲拍惊堂木,赫然间一道老妇撕心裂肺的喊声力压众人:
“我看谁敢对这个杀人犯求情的!”
马母面容狰狞,尖叫着冲进了衙门,直扑到**的身上厮打。
“杀人的恶徒,你的心咋这么狠呐!好好的人你也下得去手,你就不怕遭天谴,丧良心的东西!”
“你这双手沾了我儿的血,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十八层地狱啊!”
马富的娘已是头发半白的老妪,可此刻两眼猩红,一下下恨不得剜出**的肉来,尖骂声听得众人都暗自心惊。
“住手!拉开他们!”林咏冷声喝道,头顿时更疼了。
马母被两个狱卒架开,只是恶狠狠的对林咏道:“青天老爷,你可是最正直的县令啊!这杀人犯必须得一命偿一命,下黄泉去给我苦命的儿陪葬啊!”
“不然、不然老婆子我定要上京城,告到应天府!你们这群包庇犯都不得好死!”
马母挣脱不过,猛地摊到在地,哭嚎着撒泼打滚。
而这位上岁数的老娘话虽恶毒尖酸,可失子之痛却让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得周围众人都默默噤了声。
苏安也沉默了,看着这一切,喉咙再发不出话来。
在马母这番凄惨的控告下,**的判决很快落下。
秋后问斩。
但凡做下这种事,死刑便是注定了的。
苏安心情多少沾点郁郁寡欢,回到家也没心情做饭菜,随便对付了一顿,便坐在院子里思考人生。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