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国之事岂能儿戏!”
阴修看了眼张虞,神情微沉,呵斥说道“如让彭脱坐大,则非你我之兵所能御!”
王允派张虞而来,自然是为监督阴修用兵情况。如若阴修真在?强驻扎,坐观赵谦成败。赵谦成功还好,如若被彭脱击败,阴修大概率会被王允弹劾。
被阴修呵斥了下,杜佑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遂收敛神情,讪讪而笑说道“气话而言,自然需以国事为重!”
“济安,有何见解?”阴修主动问道。
张虞沉吟少许,隐晦说道“彭脱非无谋之人,其今兵力不明,而赵汝南有独断嫌疑,为免有兵败之险。以虞之见,今当奉王使君之命南下,早与赵汝南所部会合。”
阴修微微颔首,说道“邵陵在汝南,而我为颍川郡守,越界征伐,本因有罪。然有王使君之令,修方敢南下征伐。赵汝南之语,我无意从之。”
“公达善谋略,今可有高见?”阴修问道。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恕攸直言,今赵汝南有专功之嫌,而华陂形势复杂。如彭脱有意示弱,赵汝南率兵轻进,则有兵败之险。府君应当率军急行,尽快与赵汝南所部会合。”
荀攸之语一出,让张虞不由眯起眼睛,心中顿有所得。
荀攸不愧是史书上能与贾诩并称的谋士,仅凭少量情报,便能给出恰当的答案。
就赵谦书信来看,他在信中表示彭脱残部不堪一击,凭借汝南兵马就能平定。
在如此情况下,仅有两种可能,一种真如赵谦所言,彭脱所部老弱杂兵,不堪一击;另一种可能彭脱在欺骗赵谦,欲准备引诱赵谦出兵。先吃掉赵谦所部,再打掉北面的阴修。
整理了下思绪,张虞补充说道“我军兵众于贼,而贼为解当下之围,恐会聚重兵分击。今按荀君所言,彭脱如若示弱,诱赵汝南轻进,其部兵马必败。及汝南兵马兵败,而我军则非彭脱之敌手!”
阴修沉吟良久,说道“诸君之语有理,若是彭脱使诈,诱赵汝南用兵,则其部危矣!”
“赵汝南若是兵败,汝南郡县糜烂,颍川、陈国二郡则难存焉!”
说着,阴修重重地拍了下案几,提高声音道“本君受命南征,断不能坐视赵汝南受难。今日诸将且先回营,整备兵马、粮草、器械,明日一早,全军速进。”
“谨遵府君之令!”众将起身而应。
众人出了营帐,张虞寻上荀攸。
“公达兄!”
“济安!”
行军这么多日,张虞与荀攸渐渐厮混熟悉,二人以表字相称。
张虞与荀攸并肩而行,问道“君何以笃定彭脱有诈?”
荀攸沉吟少许,说道“彭脱见我军两部夹击,却毫无畏惧之心。如若无计,恐难以令人信服。今为稳妥而行,速与赵汝南汇合,是为上计。”
荀攸其实难以肯定彭脱有诈,仅是他不相信彭脱所部不堪一击的言语。且为了稳妥起见,他相信彭脱有诈的可能性。
“君思虑周全!”张虞赞道。
荀攸颇是谦逊,说道“拙略之计,不敢受誉。两军厮杀,能否取胜,当赖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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