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脱在邵陵招拢黄巾残部非同小可,张虞虽记得黄巾起义最终被东汉镇压,但可不记得王允因何从豫州刺史位子上下台。
今若因王允征剿不利而被问罪,张虞估计该哭了!
为了王允的官位,更为了自己的前程,张虞火急火燎前往府堂。
堂内,王允正与众人对着舆图指点。
“彭脱侥幸逃脱,今虽聚兵反叛,但左右兵马稀少,应非大敌。”孔融说道。
“不可小觑!”
王允捋髯而吟,说道“彭脱为蛾贼大帅,如若出兵不慎,遭其所败。彭脱将会重振旗鼓,骚乱汝、颍之界,今需全力出兵。”
“赵汝南手上有多少兵马?”阴修问道。
“有兵三千余众,其中骑卒一两百人。”程普汇报道。
“使君!”
程普话音初落,张虞快步入堂,致歉说道“恕虞晚至!”
“无事!”
王允挥了挥手,示意张虞上前,听众人分析军情先。
“据邵陵来报,彭脱聚众三四千人,多是老弱兵马。”程普又说道。
“那以使君之见,需出多少兵马支援赵汝南?”阴修问道。
“今颍川郡可用之兵多少?”王允问道。
阴修沉吟少许,说道“颍川大乱初安,各县需留兵驻守。如欲出兵南下,可出一千三百众。”
“今新募兵马多少?”
张虞顺势说道“禀使君,新募兵马有六百余人,但因初入军营,鼓旗、行伍不熟,都尉杜佑正率兵操练。用其交战不可,但却可虚张声势,并为辅兵之用。”
杜佑本为颍川贼曹掾,因抗击黄巾有功被升迁为假郡都尉,负责今时的新兵招募。
“老弱合计两千人,我为偏军,配合赵汝南所部,两部不下五千人,应不惧彭脱残部。”王允说道。
瞧着舆图上劭陵,王允问道“今彭脱屯邵陵,赵汝南从南向北,我军从北向南,两军共击蛾贼,不知可有注意之事?”
阴修沉吟少许,说道“两军分南北,而彭脱居中,为防被蛾贼所趁,两部宜当谨慎进兵。”
显然阴修这是吸取了长社之战初期的战事,朱儁、皇甫嵩分兵并进,被波才分而击之的经验教训。今两军并进,为防彭脱上演各个击破,自然需再次提醒。
“善!”
王允微微颔首,说道“征讨彭脱之战,劳阴太守率兵。此战得胜,我当上表为君请功。”
“诺!”
说着,王允看向张虞,说道“劳济安率骑卒佐之。”
“诺!”
又聊了几点注意事项,王允便让除张虞以外的众人退下。
王允端坐在榻上,并示意张虞不用拘束,问道“此番用兵,济安可有想法?”
张虞单腿盘坐,说道“虞以为此番用兵不如求稳些,两军汇合,与彭脱所部对峙,以耗黄巾粮草。待彭脱粮尽而兵疲,再以精锐之师击之,必能取胜。”
“阵战不能胜?”王允蹙眉问道。
“能胜,但无必胜之把握。”
张虞分析说道“彭脱复起邵陵,其兵马越多,其粮草越是紧缺,故彭脱急于求战。我坚守营垒,消磨其锐气,待其人心涣散之际,出阵邀之,必能大破蛾贼!”
在张虞看来,两军列阵厮杀,成败除了兵员素质外,与战场上所发生的事息息相关。为稳妥起见,应当在交战前,拉高己部的取胜希望,而不是直接与之交战。
王允沉吟良久,说道“我虽为刺史,但难决断用兵之事。且黄巾复起,速战速决为上。若让朝廷知晓,恐宦官从中作祟。”
“阴颍川非无谋之辈,两军用兵之时,济安可多多出谋划策,以防用兵有失。”
“诺!”张虞拱手说道。
“对了!”
王允从案几的竹简下,抽出一封书信,说道“郭定襄来信言,今岁他将举你为孝廉。”
“多谢叔父!”张虞拜谢道。
王允沉吟少许,说道“你岁数尚不满二十,受举为孝廉易,但若想入台之后,外放为令长,恐其中有些困难。”
“那如何是好?”张虞问道。
“不急!”
王允笑着指向舆图,说道“我今之所以让你随军出征,则是为你积累功绩。家世、岁数不足,但有功绩伴身,经人禀功,足以外放为令长。而后外放立功,如逢边郡骚乱,或能拔为郡守,为国领兵,征伐边胡!”
“越早往上走,才越有机会入雒阳。否则年岁到了,新人上来了,很快就会将你替代。”
“济安有武略,又识兵法,功勋屡立,报效汉室。今后或能封侯拜将,光宗耀祖,留名于史。”
王允已是将张虞的升迁途径指明,学曹操出任令长,而后蹭点军功,出任地方郡守。
至于郡守往上的升迁,已不是王允所能够谋划。毕竟王氏不是曹氏,随随便便能封曹操为国相;更不是袁氏,拜袁术为河南尹。
且看王宏官职就清楚了,人到中老年才出任弘农太守,因得罪宦官,不得已被贬归家。而王允是得到三公的欣赏,才能说单车出任州刺史。
“多谢叔父谋划!”
张虞感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