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看到五两银子,醉意登时醒了三分。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轻扇一巴掌,赔笑道:“兄台,我刚喝了两口马尿,口无遮拦,还请您不要见怪!”
说话间,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曹阳手里的银子,任谁都能看出眼中透着的渴求。
不得不说,钱是个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五两银子是你的了!”
曹阳见到此人酒已经醒了,抬手将五两银子抛了过去。
今日算是遇到贵人了!
钱来得太容易了!
聂三眉开眼笑地接过五两银子,笑容带着几分讨好的味道:“多谢爷。”
这一刻,他才正视起面前之人。
此人打扮贵气,出身不凡,最重要的是出手阔绰。
人的贪心向来难以满足,得陇望蜀。
聂三的眼睛眼巴巴望向曹阳,仿佛想要得到更多银子。
“你替我给八珍楼的吴掌柜送一封信。”
“这封信务必交到她手里,只能由她亲启!”
“信件送到后,她会给你一百两银子的赏钱,你告诉她第二封信在西城区……”
曹阳把送信的事情简单交代一遍,取出第一封信递了过去。
聂三刚得到五两银子,并未怀疑百两银子赏钱的真实性,听得格外认真。
此人衣着不凡,出手大方,应该不会骗人。
唯一问题是……这不就是八珍楼外吗?
几步之遥,为何不亲自登门?还要自己帮忙送信?
不会有问题吧?!
不知是刚得到五两的缘故,还是百两银子赏钱让他利令智昏。
结合昨日看过的话本,聂三开始脑补起来。
八珍楼吴掌柜尚待字闺中,此人同样年轻,丰神俊朗,家世不凡。
两家指不定有世仇,又互相倾向,私订终身,架不住双方父亲棒打鸳鸯……
他拍了拍胸脯,郑重道:“此事我一定办到!”
自己只是一个穷鬼,不可能因为一封信被八珍楼谋财害命。
更何况,送一封信就能得到百两银子赏钱的好事,这辈子恐怕不会碰到第二次。
聂三带着信,连忙走向八珍楼。
曹阳不担心此人中途拆开信,他刻意提及百两银子的赏钱,会让别人心生误会。
百两赏钱要让吴朝凤确认信封完好,才会给出赏钱。
他为了不让赏钱化为泡影,绝对不敢有半点逾越。
更何况,这笔钱又不是自己支付。
曹阳做完一切,离开八珍楼,远远站在外边观望。
“吴朝凤呢?”
聂三进入八珍楼,大声叫喊起来,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八珍楼的店小二和伙计率先走了出来:“阁下何人?为何直呼掌柜之名?”
聂三扫视一圈,没有见到掌柜的身影,方才道:“我替一位公子给贵楼的掌柜送来一封信。”
八珍楼的伙计在来人身上打量一眼,皱眉道:“信可以交给我,在下会替你转交给掌柜。”
信怎么能转交呢?
百两银子的赏钱岂不是要泡汤了?
别人想要让他转交此信,这是要断自己的财路,怎么可能答应。
聂三扬起头,颇有几分趾高气扬的味道:“此信无比珍贵,只能吴掌柜亲启!更何况,我还有要事禀报给吴掌柜。”
“口信不能为外人道也。”
八珍楼的伙计也担心误了掌柜的大事,不好定夺,连忙四处寻找起掌柜。
送信之人也被请上四楼,奉上香茗,静静等候。
吴朝凤来到四楼,望向来人,秀眉微蹙道:“你有我的信?”
聂三连忙将信递了过去,一脸拘谨的模样。
谁的信?
吴家都有专门的密信,几位至交好友不在泗水城,多以飞鸽传书,不可能交由外人来送。
她检查信封没有问题,方才接过信件,将其拆开。
只是扫了一眼,脸色大变,望向送信之人:“谁让你送的信?!”
这一刻,吴朝凤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其恐怖,初入通力境的聂三一阵瑟瑟发抖。
聂三意识到情况不对,眼神惶恐不安。
他不敢隐瞒,连忙把自己知晓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道出:“这是一位贵公子打扮的人在楼下给了我五两银子让我送信,还声称你会给我百两银子的赏钱……”
吴朝凤一直紧紧盯着此人,确认没有说谎。
“此人还说过什么?”
吴朝凤取出一张百两银票,递到此人面前:“可有提到过第二封信在何处?”
还真有百两银子的赏钱?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
刹那间,聂三仿佛从地狱重归天堂,他脸上堆起笑容,连忙将百两银票收入怀中。
“贵公子让我得到赏钱后,告诉您第二封信在西城区……”
聂三不敢隐瞒,第二封信的位置如实道出。
吴朝凤点了点头,笑容温和道:“有劳你送信。”
她目送此人离开,拍了拍手掌,一间厢房走出一位护卫:“跟紧此人,确认身后是否有其他势力,随后把人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