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好疼?”张六揉着自己的后颈,只觉得分外难受。
曹阳并未睡着,脑中不断回想起张六妖化的场景,安能熟睡。
他无语地看着张六:“你忘了?”
这个家伙失去了妖化时的记忆,不知面前的倾诉者正是罪魁祸首。
张六经过曹阳提醒,如梦初醒,连忙翻找起最珍贵之物的下落。
找了半晌,一无所获,他变得焦急和暴躁,投来的眼神充满怀疑:“谁偷了……”
“在这里!”
曹阳掀开张六的枕头,露出下面的灰色破布。
张六打开破布确认猫妖指甲还在,长长吁了一口气,连忙收入怀里。
曹阳将张六的反应看在眼里,暗自摇头。
猫妖指甲失窃并不是好的解决办法,张六绝对会闹得大通铺鸡犬不宁,必须找到一个更加稳妥之法。
他看了一眼竖起耳朵,想要偷听的奴仆,对着张六道:“一会去柴房找我,有要事相商。”
人多眼杂,有些事情不方便说。
天未放亮,奴仆们纷纷起床,回到自己的位置忙碌起来。
昨日劈了许多柴,今日柴房又送来了新柴。
曹阳挥动着砍柴斧,难受无比,每一次劈砍都是对身体的摧残,继续下去,恢复时间只会越来越长。
手臂和肩膀难受无比,只得闭目养神,记忆起通背拳的要领。
休息片刻,前往偏厨用餐。
早饭吃了三个窝头,伙房有刚出笼的包子和粥,不过,好东西轮不到他们享用。
曹阳也不嫌弃,吃完了窝头,又回到了柴房。
辰时刚过,柴房外传来脚步声,这个时间前来的大概率是取柴的伙夫,取柴用来做午饭。
走进柴房的却是刘管事。
刘管事眼眶青黑,脚步虚浮无力,眼中仿佛有怒火,随时喷薄而出。
昨夜外出幽会三位美妾,为了保证龙精虎猛,又用掉一颗金枪不倒丸。
一夜风流,倒也快活。
辰时起床,心情就不美了。
苦修多年的通背拳忘得一干二净,他怀疑自己犯了不知名的病。
幸好,赶马鞭没有生疏,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本以为可以顺利收取奴仆们的钱,结果,突闻噩耗,事情办砸了。
刘管事知晓了罪魁祸首,顾不得去看郎中,第一时间直奔正主。
“牛十八,你最近长本事了?”
“还有办法疏通门路,成为护卫?”
换成以往,二话不说,早就几鞭子抽了过去。
敢跟我对着干,一定要让你知道桃花为何这么红。
可如今,刘管事担心牛十八有着‘上达天听’的手段,只是摆出兴师问罪的姿态。
曹阳明白刘管事到来的用意,连忙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刘管事,您误会我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啊,您一定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那三个家伙演戏太蹩脚了,谁都能看出破绽,为了不让他们败坏您的名声,我只能挺身而出。”
“对了,这是我替您借到的钱,这就借给您。”
曹阳从怀里取出七百文铜钱递了过来。
这个举动把刘管事整蒙了,神情略显呆滞地望着递来的铜钱。
到来之前有过许多设想,绝不包括眼下的情景。
刘管事很快回过神来,随手将钱收入怀中。
【追加债务成功,利钱提升。】
“你很不错!”刘管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他对曹阳的做法大致满意,唯独这个借字分外刺耳。
“事情完成得很漂亮,西厢院还有两个大通铺里的钱没有寄存,需要你当面出马。”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会全力助你成为护卫。”
曹阳没有被刘管事许诺的空头支票迷晕了眼,明白了这个家伙的用意。
还想让自己以同样的方式,将另外两个大通铺奴仆的钱借到手。
曹阳借钱之后,怎么还钱不作考虑,只是充当用掉一次就会扔掉的手套。
“刘管事,此事我一定尽力完成,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曹阳将此事承揽下来,毕竟,事后要还的利息需要刘管事掏腰包。
刘管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是不情之请,不提也罢。”
他只想拿好处,不想办事。
“一点小事,昨日伤到胳膊,想要休息两日。”曹阳一脸无奈。
“您安排牛十七前来帮忙劈柴,敲打一番,方便我从他手里借钱孝敬您。”
刘管事本来不想搭理,听到牛十七手里还有铜钱,便点头答应下来。
这种不知奉献的刺头确实需要敲打。
“刘某人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你好生修养,替我办事,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刘管事摆出亲善的姿态,又交代了几句,方才离开。
曹阳并不着急离开,安稳坐着休息。
盏茶后,柴房外传来脚步声,张六黑着脸走进柴房。
他投来的眼神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