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相锋锐声线淡冷,说出的话却浪荡风流,字字句句都在诱人沉沦。
连厘闻言耳朵唰地一红,指尖轻颤。
“发烧的人又不是我。”
烧糊涂的又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亲她的人是谁。
靳识越一手扣住连厘的手腕,另一手环住她细软的腰肢,附在她耳边一语双关说:“是我。”
女生身体清淡的柑橘香混着衣服上残留的香氛,丝丝缕缕沁入他鼻腔,轻盈微凉,引人产生冲动。
一种埋首深嗅,野蛮独占的冲动。
靳识越喉结克制地吞咽了下,嗓音低磁:“脑袋长痔疮没。”
连厘抬手碰了碰额头,撞他脑袋的瞬间有点痛,此刻不疼不痛,也没有凸出来一块。
她自动纠正他的话:“没长包。”
连厘看不见的地方,靳识越扬眉无声无息地笑。
他身体的温度本来就比她高,现在由于发烧,铺天盖地的热意向她倾轧而来,似是要用温度狠狠霸占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
连厘身子忍不住往后躲:“你满身病毒,别传染给我。”
她一句‘病毒’,把靳识越逗笑了。
他一笑,灼热而沉重的气息悉数扑在连厘颈侧,染红一片瓷白肌肤。
细小的战栗感从那处蔓延开来,游走至她的五脏六腑,她都要像白磷一样自燃了。
察觉到箍住手腕和腰间的力量消散,连厘忙不迭离开靳识越怀里。
她的速度之快,堪称避他如蛇蝎。
靳识越都气笑了:“翻脸不认账,渣女。”
连厘攥了攥手,佯装镇定,点漆杏眸看着他,述说:“早餐我给你送到了,在餐厅里,你看看你是要吃完早饭再休息,还是休息好了再吃饭,都可以。”
她停顿一秒,樱唇翕动:“我走了。”
靳识越长腿微抻,冷不丁下床,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连厘的路。
这种压倒性的身高差,令她本能地往后退一步。
他的身上仍携着极其危险的气息,是连厘从未见过的、更不在她认知范围内的冷意。
和靳言庭相处的九年多时间里,他也生过病。
靳言庭生病时状态不像平日无波无澜,亦不会压迫感十足,他眉头紧皱,额头冒汗,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矛盾的脆弱感。
温贵自持的靳言庭生病抵抗力下降,会削弱自控力,在连厘理解的范畴里。
她生病也差不多是这个样。
可靳识越,却不是。
靳识越瞧着满眼警惕的连厘,屈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仿佛要弹走她脑子里对他不利的东西。
“饿了。”
连厘立时捂住额头,费解道:“饿了去吃饭,弹我干嘛。”
靳识越垂眸落在她嫩白的手背上,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弧:“长本事了啊。”
搁以前,她只会把这句话藏在心里,悄悄腹诽,现在却说出来了。
连厘脑袋有点热,没听出来靳识越话里深意,以为他在嘲讽她,抿唇不作声。
靳识越看了她一会儿,说:“去餐厅吃早餐等着我。”
“我吃过了。”连厘委婉拒绝。
“那就再吃一顿。”
靳识越撂下一句,便迈着长腿进浴室。
大少爷真是横行无忌,油盐不进。
连厘望着浴室门口,生无可恋地抓几下长发——刚刚被他拽来拉去的弄乱了。
主卧静谧阒寂,将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衬得尤为清晰。
那声响飘进连厘耳畔,似乎变了调,惹得她不自在。
连厘走到床头,把拆开的药盒阖上,妥善放好。
她抬头望了眼落地窗外,目光微顿。
院子里种植着一棵桃树,桃树枝桠繁茂,往四面八方延伸生长,尤为庞盛。
这棵桃树是连厘十五岁那年展开心扉慢慢接受靳言庭种植的,后面每一年她都有认真去打理它,不让园丁修剪。
树长了新的枝桠叶子限制生长,需要修修剪剪。剪掉再多的新枝芽,只要主干根基稳固,也影响不了桃树存活。
连厘收敛视线,端着空玻璃杯下楼。
手机响起来电,连厘看眼,显示来电【沈淮宁】。
沈淮宁会给她打电话这一点,挺令人意外的。
过去三年多,她们几乎没打过电话吧?
连厘接听:“你好。”
那端传来沈淮宁堪比新闻联播的标准声音:“连厘,是我沈淮宁。”
连厘:“嗯。”
沈淮宁说:“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有没有机会邀请你来参加我的出国派对。”
沈家倒台,沈淮宁出国留学估计意味着再也不回来了。这场派对无异于送别派对。
“商令语也来。”沈淮宁继续道,“电子邀请函我发你微信了,你要是有空可以过来玩玩,没有时间也没关系。”
连厘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茶几上的一套古董茶具,说:“嗯,我要是去的话到时候提前和你说。”
两人直来直往,通话很快就挂断了。
连厘抬头望一眼旋转楼梯,没有人下来,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