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摁灭手机屏幕,打算视而不见来着。但记起跋扈的大少爷问问题,问不出答案不罢休。
她就又打开手机,徐徐回复:「他会游泳」
财神爷主人:「要是他不会呢」
连厘:「你去救他,我在岸边给你们加油」
财神爷主人文字凉凉的:「我不会游泳」
连厘:“……”
大少爷居然不会游泳,说好的无所不能呢?
那就没办法了,她是旱鸭子,他们两兄弟一起死吧。临死前,记得写下遗嘱把钱都给她。
连厘垂眸看着微信聊天页面,抬头看靳识越一眼。
男人闲适地靠到椅背,姿态挺拔松弛,他无论到哪里都有一种到达自己领土的强大气场和视察民情的慵懒随性。
靳识越状似专心和旁人谈论,却在连厘看过去时,若有所察地侧目瞥过来一眼。
这一眼透着上位者的凉薄感,完全不像是会在微信问幼稚问题的男人。
连厘后知后觉。
他坐在她旁边,她为什么要拿着手机一条条回他消息?
搞得他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人关系似的。
思至此,连厘细白手指灵活敲字:「我也不会」
退出聊天页面,她指腹一通点,把微信我的状态更改为:吃斋念佛中,勿扰。
另一层意思是:断情绝爱中,勿扰。
改完连厘就关上手机,不再看也不再回复了。
然而手机却中了邪一样,隔三差五亮起来。连厘只好重新拾起手机,看看大少爷又有什么疑惑需要她解答。
瞧清手机屏幕的来电显示页面,连厘怔了怔。
她握着手机,同薛舒凡说:“我去接个电话。”
薛舒凡看她:“嗯好,去吧。”
连厘慢条斯理起身,靳识越余光瞥过去,看到她手机显示的来电人员是靳言庭,他掀眼皮,意味深长地看了连厘一眼。
连厘没留意,也没注意到他忽然兴味索然的表情。
东檀壹号山庄位于半山腰上,依山而建,背山面水,四面云雾环绕,躺在床上可见群山和晚霞。
山庄主要由普利兹克奖得主设计,宏阔的空间里,水榭楼台,木窗雕花,静谧而充满禅意。
连厘离开餐厅,走到庭院的长桥上,阳光落在飞檐翘角,于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电话已经自动挂断了。
连厘看通话记录,发现靳言庭给她打了三个电话,比以往都要多。
倘若放平时,她心底会涌出无数欣喜,而如今她心情很平静。
连厘给靳言庭回拨电话,一手拿着手机附在耳朵,一手握着石雕桥凸起来的石头。
电话一通,她平声道:“哥。”
靳言庭昨晚搭公务机回京,今天早上到盛京集团总部开了一上午的会,吃饭时候询问连厘的近况。
何助理说,连小姐暂时给张嫂放假了,连小姐最近都不住在家里。
连厘虽然下决心要离开靳言庭,但他毕竟待她不错,她也不可能打破他们之间那堵墙,让关系变得闹僵。
体面退场,双方都能留个好印象。
“学校事情多,我搬回学校宿舍住了。”连厘解释道。
陆徽尔教授对学生交给她的功课要求高,靳言庭知晓,并不怀疑:“什么时候放假。”
“下周一。”
连厘顿了一下,继续说:“寒假我打算回我爸留下来的房子住。很久没回去了,顺便整理过去留下的物品。”
电话那端却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小厘,最近有碰到不开心的事情?”
连厘垂着眼看清澈的湖水,抿唇道:“没有。我只是在忙毕业设计,然后很久没回去了。”
靳言庭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的文件,声音透着倦意:“真没有?”
“哥,我没什么事,要是有事情我肯定会跟你说的。”连厘道。
她对他是信任的,有任何麻烦也只会寻求他的帮助。
靳言庭阖着双眼,抬手捏了捏眉骨。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乏,连厘不耽误他的休息时间:“哥,我得去忙了。先挂电话了。”
通话结束。
连厘垂着眸子看手机,指腹滑动屏幕,大多数都是她和靳言庭的通话记录。
上回赵立铮的事情,她给他打了电话,没打通,后来他给她回拨,问她是不是遇到问题了。
连厘说没有,只是误拨。
薛舒凡说上位者骨子里都是自私冷血高傲,连厘是相信的。
但她也相信靳言庭其他方面的特质比自私冷血占比要多。
至于靳识越,连厘捉摸不透他,总觉得他这人藏得很深。
人不是只有一面。
除去混不吝外,靳识越的其他面是怎么样的,连厘不清楚,但肯定会有凉薄。
他在她面前,总是时不时表现出跟靳言庭做比较。
似乎很介意靳言庭。可他们兄弟俩的关系并不差,也没有豪门继承人争夺的纷争。
寒冷的风吹过,连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靳识越那种浪荡邪肆的公子哥会对跟在自己大哥身边九年、爱慕大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