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寂循声看去。
只见靳识越不知何时醒了,坐在乌木玫瑰椅上,伸臂捞过桌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烟。
裴青寂问:“谁?”
打火机擦燃的声音响起,靳识越偏头点烟,眼皮都没抬,声音微哑透着懒怠:“连厘。”
裴青寂指骨捏着茶壶,垂眸斟了两杯茶:“刚加上好友,小师妹还没说具体事情。”
“你哪来她的联系方式?”
“舒凡推的。”顿了两秒,裴青寂侧首看他,试探道,“要不要推给你?”
靳识越意味不明地哼了声,好似突然被人扫了兴致,轻哂道:“哑巴一个,无趣。”
裴青寂失笑,视线落在靳识越指尖燃烧的香烟上,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老师的寿宴安排好了,打算什么时候过去?”
“这几天。”
梅老不喜欢太过盛大的寿宴,觉得铺张浪费,宴会宴请的人也不多,只有熟悉的亲朋好友。
老人家的条件自然要满足,但也得让他过个舒坦的生日,酒店各方面不能出差错,要合他的心意。需要人提前去踩点,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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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音乐厅位于西长安街南侧,是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音乐厅。
这日,连厘协奏完《鸿雁》,返回置物间,把大提琴装进琴盒里。
她单肩背起来,便和其他乐手笑着道别。
连厘从正门走出来,环顾周围没看到薛舒凡的影子,刚想拿手机给她发消息,不远处一辆银色宾利车窗降下来,驾驶座上的人摁了两下喇叭。
连厘抬眼望去,发现车里的薛舒凡正朝她挥手。
连厘款步走过去。
“美女,上车。”薛舒凡挑起英气的眉毛,“姐姐带你去兜风。”
连厘站在车边,从车窗打量了眼车里布局,笑着道:“这车哪来的?”
“裴青寂那借的。”薛舒凡说。
连厘绕到车尾,打开后备箱,把大提琴妥帖安放好,复又关上,走到副驾驶处拉车门,坐了进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兜风?”连厘边系安全带边问。
等她绑好安全带,薛舒凡递给她一杯温热的咖啡,卖关子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连厘双手捧着咖啡,低头嗅了嗅,咖啡香味浓郁萦绕在她鼻尖。
“应该不是要把我拐去缅甸卖吧?”
薛舒凡瞥眼过去,爽朗笑道:“那肯定不会啊。实验告一段落了,出来找点乐子。”
京城的繁华区域,有一处自然美景和现代气息的地方——运河。运河全长9.3公里,曾是皇家御马苑,夜色降临时,河岸两边的灯光逐渐亮起,灯光璀璨的建筑和霓虹河的街道,构成了一副充满都市魅力的画卷。
薛舒凡在岸边的露天餐厅,定了个好位置,欣赏流光溢彩的景色。
晚风拂面,小船儿荡漾划过,梦幻灯光秀闪过,宛如置身星河。
薛舒凡提起实验室的成员,就忍不住吐槽:“是金子总会发光,他这玻璃碴子总在反光。其他小问题就不提了,居然连妥善灭活炭疽样本都能忘了,还差点接触到它!”
炭疽菌可不是普通的细菌,一旦接触到极有可能会致命。
连厘说:“你师弟真是个多才多艺的人,连自杀都能这么有创意。”
薛舒凡感叹:“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师弟来报仇了。”
连厘从手里的纸袋里拿出一颗板栗,喂到薛舒凡嘴里,双唇微翘:“实验结束,你脱离苦海了。”
“是哈。”
看完灯光秀,又沿着好运桥走了片刻,她们才打道回府。
薛舒凡坐在驾驶室上,慢慢转着方向盘把车从停车位开出来,同连厘说:“靳言庭到底什么……”
话还没说完,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传来,紧接着“嘭”一声巨响,连厘和薛舒凡不由自主往前倒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厘厘?”薛舒凡皱眉叫她。
连厘心脏惊跳了下,忙道:“我没事。”
薛舒凡见她脸色还好,松了口气,但很快怒气直冲天灵盖。她解开安全带,气势冲冲地下车。
一辆红色的跑车毫不客气地撞了她车的车尾。
“喂!”薛舒凡走过去,气得一巴掌拍在跑车顶上:“你怎么开车的?下来道歉!”
跑车车门被从里面踹开,一个穿着黑色丝质吊带裙的女生下车,二话不说就恶狠狠地朝薛舒凡挥来一巴掌。
“你丫的敢砸车!?”
薛舒凡反手擒住她的手腕,眼冒火光子:“你丫的,竟然还敢动手?”
“动手怎么了,打的就是你!”黑裙女生又挥起另一只手,“大不了赔你钱,老娘有的是钱!”
薛舒凡一把将她推开,黑裙女生显然醉得不轻,趴在车前盖上。
“你大爷的,还敢推我?!”黑裙女生愈发生气,猛地拍了下跑车车窗,“薇琪,下来帮我打她啊!”
连厘缓了缓,下车见着的就是这一幕。
“别冲动,涉嫌酒驾,我们报警处理。”连厘拉住薛舒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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