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还是愣在原地,林天佑的话让他一时间傻了眼,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为什么要帮他。
“还愣着干什么!”林天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快走啊!”
“那你怎么办?”贺平反问。
“我有办法解决,你不用管我。”林天佑目光真切,眼底全是对贺平的担忧。
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依旧不停地从天空倾泻而下,毫无停歇之意。
这场雨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歇似的,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地面,将之前留下的斑斑血迹迅速洗刷得一干二净。此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贺平继父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平静安详……
“赶紧走!”林天佑满脸怒容地吼道,同时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一推。只见贺平那魁梧的身体就像是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竟然毫无抵抗之力地向后飞去,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泥泞不堪的地面上。
“贺平,难道你真的想让你的后半辈子都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度过吗?你好好想想,这样做怎么能对得起含辛茹苦养育你长大、对你寄予厚望的母亲呢!”林天佑深知此刻必须要击中贺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于是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果断搬出了他的母亲。
听到“母亲”二字,贺平的身躯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起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母亲那张慈祥温和的面容,以及她多年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谆谆教诲。然而,母亲却意外惨死,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不行,他绝对不能坐牢!绝对不能!
坐了牢!怎么对得起他母亲!
强撑着身体的疼痛,贺平从满是泥水的地上爬了起来。
此时,贺平和林天佑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四周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外,一片死寂。短暂的沉默之后,贺平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臂随意地抹去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泥土的脏污,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远方狂奔而去。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和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等贺平走后,林天佑确定看不到贺平的身影,他整个人身体一松,直接大声狂笑起来……
时间回到现在,颜路无奈地摇头,一个人失去理智真的很可怕。
林天佑精心策划的这个方案简直就是漏洞连连、千疮百孔,如果换做稍微有点理智和判断力的人来审视,那林天佑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可乘之机。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平竟然从未察觉到其中的异样之处。
直到如今,当一些蛛丝马迹逐渐浮出水面时,贺平才开始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但由于长时间以来都未曾深入思考过这个问题,所以此刻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以至于连正常的思考能力似乎都丧失殆尽了。
就在这时,颜路再一次打破了沉默,她目光犀利地盯着贺平说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林天佑心甘情愿地为了你,不惜拿自己的大好前程去冒险下注呢?”
面对颜路的质问,贺平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随口应道:“我不知道啊……” 此时的他心烦意乱至极,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颜路将贺平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暗自感叹,觉得眼前这个人恐怕都快要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了。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做出决定,斩钉截铁地对贺平说:“光靠我的一面之词,确实很难让你彻底信服。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直接去找林天佑,让他当面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他会跟我说实话么?”贺平觉得颜路恩话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颜路则自信满满地答道:“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
那辆破旧的面包车犹如年迈的老牛一般,缓缓地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行驶着。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这段路途的漫长。终于,面包车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它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拐弯,径直朝着山上驶去。
随着距离山顶越来越近,道路也变得愈发陡峭崎岖。然而,面包车依然坚定地向上攀爬着,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前进的步伐。
就在快要抵达山顶的时候,只见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当黑色面包车逐渐靠近山顶时,一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从轿车里走了下来。
此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所包裹: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将他健壮的身材展露无遗;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眼睛;脸上更是戴着一副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尽管如此全副武装,但仅从身形上判断,贺平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林天佑。
此时,面包车内传来一声低沉的提醒:“大哥,到了!”说话的是坐在后排的光头男子。与之前在路上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此刻的他乖巧得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咪,甚至连声音都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