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支教日常里缓缓流淌,沈玲珑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重生的她,掐着日子算,留给汶川的安稳时间已然不多,每分每秒的流逝都像重锤敲在心上。
“悦悦,咱们不能光待在学校,得出去看看。”沈玲珑边收拾背包边说。
张悦虽然无法理解沈玲珑的想法,但无论她要做什么,她都会尽力去支持,“行,我跟你一块儿。”
“就从周边的学校开始吧。我想看看周围学校的情况。”
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发生时间是在上课时间,如果教学楼能够固若金汤,学校能够从现在开始重视疏散演练和应急处置,到时候再用一些手段,一定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伤亡的。
其实沈玲珑心里门儿清,自己没通天的本事,就算散尽家财,面对偌大的川省也是杯水车薪。
说她有私心也好,不够大爱也罢,可看着教室里那些眼睛亮晶晶、笑起来纯真无邪的学生,她满心满眼只剩一个念头——尽可能多地让他们活下来。
第一站,她们来到邻镇的一所小学。刚踏入校门,沈玲珑就皱起眉头,教学楼墙体斑驳,有些地方水泥脱落,露出里头的砖块;操场上杂物随意堆放,疏散通道标识模糊不清。
找到校长,沈玲珑直言不讳:“校长,咱们学校这楼看着不太结实,安全隐患不少,得赶紧加固。还有这疏散演练,往后每周都得安排。”
校长一听,眉头皱成个“川”字,满脸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说:“沈老师啊,你这可有些危言耸听了,咱这学校都安安稳稳这么多年了,哪能说有事就有事?再说了,学校经费有限,加固教学楼可不是小数目,演练也费时间精力,怕影响教学。”
沈玲珑急得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攥着校长的胳膊:“校长,我知道难,可跟师生性命比起来,这些困难都得克服!真出了事,教学都没机会了,您想想。”
可校长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敷衍地应付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辗转几所学校,情况如出一辙。
有的学校领导直接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觉得她纯粹是在制造恐慌。
有的虽口头应和,可一提到落实,就拿没钱、没时间推脱。
一所乡村中学的负责人甚至不耐烦地数落:“沈老师,你一个支教老师,管好你自己班上的学生就行,操这么多心干嘛,净添乱!”
每到一处,沈玲珑都苦口婆心劝说、手把手指导,帮忙制定演练计划,联系维修消防设备,却屡屡碰壁。
张悦跟在后面,累得双腿打颤,小声嘟囔:“玲珑,这么多学校,咱们顾得过来吗?他们根本不当回事!”
沈玲珑抹了把额头的汗,目光坚毅:“顾不过来也得顾,能多整改一所是一所,多教会一个孩子逃生本领也是好的。哪怕他们现在觉得我是危言耸听,我也不能放弃!我只想做自己该做的,自己能做的。”
回支教学校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玲珑或许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但在教育界,不过是个“支教老师”。
“从身边开始吧。”沈玲珑叹了一口气,是她想得太简单的,她不是救世主,不是英雄,也不是手握大权的领导。
“老豆,紧急求援!”沈玲珑没想到加固个教学楼就得十多万。
要知道重建一栋教学楼也不过三四十万,但是整个川省有3.7万所各类学校,小学就超过一半,汶川这种教育资源属于中下游的城市都有106所。
按一所小学十万计算,都得超过一千万。
沈渊听完女儿的诉求,二话没说就给她打去了两千万元。“你甘大个女了,自己照顾好自己,钱唔够再同老豆讲。你老豆咩都唔多,就系钱多。”
“知道了老豆,多谢老豆。”沈玲珑心里暖洋洋的,从小到大,不管自己做什么,老爸都无条件地支持自己。无论是去考中戏、当老师或是演员,还是到汶川支教,甚至是因为这么离谱的原因要加固整个汶川的小学教学楼。
有了父亲这笔雄厚资金的支持,沈玲珑心里踏实了不少,不过新建教学楼,光有钱还远远不够,后续的工程推进、人员调度都是棘手难题,稍有不慎就会耽误工期。
“悦悦,教学楼一定得结实,能抗得住八级以上的地震,桌椅都要用最结实的。还有啊,每层都得规划出紧急疏散通道,宽度绝不能缩水。”沈玲珑边规划着边记录。
张悦在一旁不住点头,补充道:“楼道里的消防设施也不能少,灭火器、消防栓得定期检查,配上显眼的使用指南。”
第二天一大早,沈玲珑找到校长,校长看着好几十页纸的规划,又听闻资金有了着落,这才松口:“沈老师,学校能有新建教学楼的机会,是孩子们的福气,我代表全校师生谢谢你。审批跟建设手续我会去跑的。”
沈玲珑忙摆手:“李校长,施工质量一定要保质保量,绝对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时间紧迫,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
与此同时,应急演练的筹备同步开启。沈玲珑召集全体老师开会,详细讲解演练流程与重要性:“老师们,咱们不能心存侥幸,灾难从不提前打招呼。演练时,大家得明确分工